太子很快將這個念頭壓了下去,他不該這樣,這是他的皇叔,他們體內都有著衛氏的血脈
他怎么能這么想
武老將軍本來還想勸衛殷,但想到對方的那批暗衛,據說都是能以一敵百的好手,人一說,想要脫身其實反而也更容易。
最重要的事,睿王體內的毒,能克制所有五毒派的毒不受影響,他們卻不能繼續賭。
畢竟帶的藥草就這么多,若是繼續再來一次別的毒,怕是還沒走到錦州,藥先沒了。
最終眾人還是同意了衛殷的提議,只是離開帳篷前,衛殷卻是讓眾人先瞞著景長霽,等衛殷離開后,眾人對視一眼,心情格外復雜。
萬萬沒想到,睿王竟然是個癡情種。
這么一想,和老睿王還真的挺像的,老睿王這輩子為了睿王生母也是終生未娶,對方身份不夠當正妻,那他干脆就不納妃。
景長霽再回來時已經過了大半個時辰,這次因為受傷的人少,人手也夠,他抓緊回來吃點東西。
剛到了地方,就看到衛殷坐在馬車前,撩開的帷幕剛好背光,一時間景長霽看不清衛殷的表情。
景長霽既然遇到了也不能裝沒看到“王爺用過膳食了嗎可要下官一起帶過來一些”
衛殷卻是坐在那里沒動,只是瞧著他“上前一些。”
景長霽雖然疑惑,還是走近,幾乎挨著馬車的車欄。
他剛走近一些還沒說話,只感覺眼前伸出一只修長蒼白的手指,還沒等景長霽回過神,他感覺腰間一墜,低頭一看,發現腰間多了一個銅牌。
這銅牌上頭紋路繁復,是一種看不懂的文字,造型也奇特,這模樣給景長霽一種他腰間掛著的像是虎符一樣的東西,但怎么可能
“王爺,這是什么”大概是衛殷這段時間是不是給他一些小玩意,先前是玉佩,這次又是銅牌,所以想摘下來又怕衛殷又跟先前一樣,干脆先問出聲。
衛殷在替景長霽掛上銅牌后就重新退到馬車里“之前那兩個侍從保護你的安危,接下來都不太平,為了以防萬一,這銅牌給你。由這銅牌在,從本王這邊出去的人都會聽從你的安排。”
景長霽太過驚訝,所以沒聽出衛殷前后兩段話顯然有區別。
景長霽先入為主,還以為這銅牌是能讓那兩個很厲害的侍從聽從他的吩咐,并未細想衛殷那句「從本王這邊出去的人」的深意,還當就是指這兩個侍從。
景長霽想說不用,但想到晚上的遇襲,想著這兩個侍從待在他身邊久了,他也用習慣了。
想想左右也就兩個人,松口氣“下官先謝過王爺,以后有吩咐,王爺盡管提,下官定當肝腦涂地。”
他這話也沒作假,而是真心實意的,也下了決定將衛殷當成日后輔佐的君主。
只是這些他暫時沒提,打算等錦州的事過了之后再詢問衛殷的意思,萬一睿王嫌棄他沒有武功不堪大用呢
衛殷將銅牌給了景長霽之后也沒多留,只說自己用過膳食,讓他自己去太醫院那邊吃。
景長霽沒多想,拜謝之后轉身朝那邊去,只是走出很遠他明顯感覺到背后有人一直瞧著他。景長霽忍不住轉過身,發現隔了一段距離,衛殷竟然還坐在昏暗的馬車里朝著這邊看。
但因為有點遠他看不清衛殷的神情,他朝著那個方向又拱手行了禮,這才走了。
只是走遠還忍不住搖頭,衛殷今天瞧著怪怪的,等下午走的時候還是要提醒一下衛殷晚上太子會遇襲的事,到時候別連累了衛殷。
想到第一世的事,景長霽嘆息一聲,第一世這次遇襲針對的明顯是太子,那時候情況危急,來得人很多,但這些都不是重點,唯一讓人棘手的是這批人的首領。
那人一襲黑袍,從頭到尾包裹的嚴嚴實實,甚至身形難辨,純黑色的鐵面將眼睛都遮擋得嚴嚴實實,聲音更是可怖的喑啞沉悶,是腹語。
景長霽那時候不知道對方用的是腹語,直到后來回到京中太子那邊才打探出,他聽了一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