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長霽自己都說不清是不愿再經歷一次第一世的事,還是愿意再次彌補第一世那個不為人知的遺憾與藏了這么久的愧疚。
只是想到那混亂記不清的一夜,他腦海里莫名閃過衛殷的模樣,笑盈盈瞧著他,似笑非笑,竟是讓他心臟有異樣的感覺一閃而過。
景長霽很快讓自己的注意力轉到別處,冷靜下來攥緊了手,如果當真躲不過,那就順其自然也許,是他與那孩子的緣分。
但他有系統,也許這輩子與第一世也不會相同。
景長霽想通之后反而冷靜下來,只是心里存了事,晚上并沒有吃太多東西,太子其間過來一趟,被景長霽提前避開躲回了馬車。
太子臉色不太好看,但望著守在馬車前的侍從,此刻暗處也多了不少無聲無息的黑衣人,太子知道這是小皇叔留給景長霽保護他的人。
到底咬著牙最后也沒說什么,等明天他總歸是要下馬車的。
只是太子大概要失望了,所有人安營扎寨,原本以為睿王走了之后會吸引走一部分刺客,誰知午夜的時候,在所有人半夢半醒時,尖銳的鳴笛聲音響起“保護太子”
景長霽躺下后并未睡著,他一直在等,等第一世遇襲的時間點。
他也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做,他從系統那里兌換了迷藥,據說藥效挺強,以防萬一。
聽到遇襲聲音時,景長霽第一時間坐了起來,無聲無息拿出藥包就攥在掌心。
刀劍聲在外面響起,這次顯然與白日里的那次不同,這次更加血腥,很快倒地不少人,血腥味蔓延開,讓景長霽皺眉。
很快打斗聲越來越近,他皺著眉撩開車簾,映入眼前的情景卻讓他一愣。
不知何時,他馬車前竟是圍了近百名暗衛。
統一的黑衣,只在領口繡了暗紋,這百人將他與兩個侍從完全護在中心的位置。
景長霽望著這一幕眼圈莫名一紅,他意識到這是什么,這是衛殷走之前給他留下來的人。
可這么多人,他自己還要不要命了
景長霽手指不知何時攥著那枚銅牌,抿著唇,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
他沒有武功,最不麻煩人的辦法就是老老實實待在馬車里。
那人的目的是殺太子,也許太子真的出事也就用不著衛殷的人出手了。
畢竟他只是一個醫士。
只是命運仿佛依然朝著第一世的軌跡在走,景長霽緊張環顧四周的時候,打斗聲竟是越來越近。
不多時隨著一群將士護送著太子、武老將軍到了這邊,邊退邊打,但顯然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而隨著太子一行人退到這邊,一道黑影無聲無息落在不遠處的樹干上,腳尖輕點著樹枝,仿佛沒有重量,顯然內功高到一定的程度。
景長霽只瞧一眼,攥緊了手上的迷藥,不遠處那個黑袍男子,正是這次的首領。
幾乎是同時,黑袍男子喑啞沉悶的聲音帶著威壓朝被護在正中的太子而來“太子,父債子償,這是你的命,那么拿命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