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馬金刀坐在那里,臉色發沉,偏頭去看隨即跟上來的衛一“人找到了嗎”
衛一搖頭“景大人像是人間蒸發一般,沒有半點消息。”
自從知道景大人失蹤,衛一無數次后悔自己當時怎么就信了大人的話回來了結果現在只剩下那么一封信。
衛一單膝跪地,愧疚不已,如果不是時機不對,如果不是那封景大人親筆寫的他是自己離開去尋友人讓他們不要找的信,怕是王爺這會兒早就急瘋了。
衛殷沉沉攥著拳頭,眼底都是紅血絲,這么久沒睡他卻半點困意也沒。
他這段時間總是做夢,夢里景二一身的血,站在霧蒙蒙的黑暗里朝他伸著手,得不到對方的消息,他怕極了自己會聽到不好的消息。
衛一頭垂下,輕聲像是寬慰衛殷,也像是給他們一個安撫的理由“王爺,如今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屬下再去探,等尋到景大人安然帶回來,屬下等人再以死謝罪”
是他們錯了,不該就這么輕易離開,結果如今
衛殷像是沒聽到,垂著眼,許久,才啞著聲音“出去吧。”
帳篷里只剩衛殷一人時,他才輕輕吐出一口氣,神情間終于有了落寞的倦意,一直枯坐到半夜,保持著微仰著頭的姿勢,終于忍不住輕聲喃喃“景二,你到底在哪兒”
距離邊關營帳千里之外的顧都深巷的后院耳房,景長霽額頭上都是冷汗,是疼的。
疼痛讓他臉上半點血色也沒有,他嘴里咬著參片,薄唇間有血絲滲出來,終于縫合好肚子上最后一道口子,他用手術剪剪斷最后一根縫合線,頭往后一仰靠在澡桶上。
替自己手上打上吊針,另外一只手抱起從出生后就小聲哼唧哭哭不止的小崽子。
景長霽費力將包裹里的小崽子抱在胸膛上,忍不住親了親,瞅著皺巴巴的小崽子,白著臉哼笑一聲“你還哭,你爹我才應該哭”
可明明最該哭的時候,他卻沒忍住望著這個期待了這么久的崽子露出一個笑,只是笑容在他這張蒼白的面容上,顯得格外的落寞晦暗,但那雙眼卻極亮,極輕又穩穩抱著這個失而復得的崽子。
以后就他們爺倆相依為命了。
只是閉上眼之前,腦海里閃過一道身影,卻被景長霽強行壓了下去。
等吊針打完,景長霽的體力稍微恢復一些,他將動手術需要的東西收回系統里。
確定沒有落下不屬于這個時代的物品后,景長霽抱著已經被哄睡的崽子費力回到外間的床榻上,蓋上被子,景長霽長長出了一口氣。
直到這時候景長霽才撤了一路上消耗不少積分設置的屏障,而同時,崽子以為突然換了環境再次醒來,閉著眼嘴巴一撇,又嚎啕扯著嗓子哭了起來。
而這哭聲終于引起外面小廝的注意。
兩個小廝立刻緊張來敲門“旭夫人怎么有孩子的哭聲”難道孩子已經生出來了可他們沒聽到任何動靜啊,甚至都沒有聽到里面喊穩婆的聲音。
景長霽讓二人進來,最后等他們站到屏風后不敢進來后,景長霽深吸一口氣,費力開口“去告訴你們主子,孩子已經出世,讓他來一趟。”
接下來的一切還需要對方準備,至少孩子得喂,還有奶娘。
但他不信對方,所以他要親眼看著,偏偏他身份特別,需要對方來處理這一切,否則他真的想一個人把所有事情都辦了。
兩個小廝傻了眼什、什么已經生了什么時候生的,他們就守在外面就這么眨眼就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