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殷聲音啞的厲害,他進來后就攥住了景長霽的手腕,幾個呼吸間,勉強冷靜下來,朝景大哥露出一個笑。
但因為此刻心情復雜,加上面皮一直繃著,笑起來格外古怪“本王尋阿旭有要事,勞煩大哥照看一一片刻。”
景大哥被他這模樣給驚到了不是談判去了嗎難道是發生什么事了這是要打起來了
不等景大哥回過神,衛殷已經攥著景長霽的手腕大步走出營帳。
景長霽奇怪他這是怎么了,當然也和景大哥想的一樣,怕是談判結果不好這是吃了虧所以心情不好
景長霽的營帳就在景大哥旁邊,等帷幕掀開,景長霽擔心問道“是霍相那邊”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就被直接按在了一旁的屏風上。
眼前的光幾乎被擋了大半,景長霽愣愣抬眼望著衛殷想問,等對上衛殷猩紅的雙眼愣住“你毒發了”可不是還有好幾天才發作
衛殷此刻心情格外復雜,尤其是因為某種可能性渾身都在輕微的顫抖。
但攥著景長霽的手腕卻沒松開,掌心的炙熱讓景長霽甚至不敢大聲開口,生怕惹來旁人讓人知道衛殷的身體狀況。
衛殷搖頭,聲音啞的厲害“沒有毒發。”
景長霽松口氣“可你怎么”
衛殷的目光落在他臉上,隨即慢慢向下,空著的一只手出其不意落在景長霽的肚子上,隔著衣服向下,落在肚子上的疤痕,聲音輕得仿佛一吹就散“你之前說的是真的嗎”
景長霽一開始沒意識到他說的是什么,可隨著垂眼看到他掌心放得地方,神色微變,猜到衛殷是終于信了,所以他是知道自己給別人生了孩子的事了
景長霽眼底的情緒格外復雜,但這是他原本就要告訴衛殷的,只是上一次無論他怎么說對方都只當是開玩笑并沒有信,此刻反而輕松不少,輕輕嘆息一聲“你信了啊”
衛殷眼圈愈發的紅,如果此刻景長霽抬頭會發現對方的眼神復雜難言,既有不安又有慌亂,既歡喜又憂愁,怕希望落空,怕是另外一種可能性
可最終他還是聲音很輕隔著衣服像是安撫般摸著疤痕“是當初賑災途中你被人抓走的時候懷上的嗎”
景長霽一愣,顯然沒想到衛殷竟然知道了。
當初的事高先生說要瞞下,他也怕連累衛一他們,加上那孩子本就是他心甘情愿懷上的,也怕衛殷知道后遷怒旁人,這才瞞了下來。
如今
既然他已經決定坦白,他都能說出一一是自己生的,那是什么時候懷上的,其實也沒必要瞞著了。
景長霽嘆息一聲“你都知道了當初是我心甘情愿跟著那人走的,與衛一他們沒關系后來是他們給我喂了藥,我才”他雖然早就想清楚要與衛殷坦白,可真要說出那段過往,他面對衛殷依然不知要怎么開口,可臨頭一刀,他最終輕輕繼續道,“我因為藥效發作,與一一的生父這才有了他。我不是要瞞著你,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開口,更何況,那時候我不想讓人知道我能生孩子,是個怪物。”
他輕輕說完卻一直沒聽到頭頂上方傳來聲音,如果不是衛殷攥著他手腕的掌心在輕輕發抖,他還真的以為對方沒聽到。
景長霽的心臟也忍不住痛了起來,衛殷聽到這些,該有多難過
只是下一刻,他卻聽到頭頂上方傳來衛殷低低的笑聲,一開始很輕,仿佛是從胸腔里發出的,到了后來卻是笑聲逐漸加大,最后仿佛是肆意愉悅至極的笑。
景長霽難以置信抬眼他這是受刺激太大氣瘋了
他剛想抬眼,眼前一暗,就被衛殷迫不及待奪去了呼吸,甚至力道大到幾乎讓景長霽以為對方要將他拆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