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就扯著床上的被子下了地,拼了命地往門外跑。
她實在受不了“發光體”近在眼前是的壓抑氣氛。
簡直讓人喘不過來氣。
“哼,還從來沒有人敢無視我。”
也不知道顧苒哪里惹了男人不高興,他一聲冷哼,緊接著轉身掐了一個法訣。
“砰”
只聽一聲悶響,已經摸到門框的顧苒竟被自己手中的被子裹了個嚴實,并結結實實地摔在了男人的腳下。
男人斜睨著顧苒,聲音更添幾分冰冷。
“也從來沒有人敢從我這里偷走一件法器。”
“敢覬覦霧隱峰的人,已經全部成為了飛雪的口糧,就算是雷靈派的弟子也不例外。”
他的語氣很平淡,就像是在跟顧苒談論吃飯喝水一般稀疏平常的事情。
但卻叫人心生恐懼,仿佛下一秒就會被喂進那所謂的飛雪口中。
此刻,顧苒被裹成了個粽子,側身躺在地面上,只能看見“發光體”微微晃動的雪白衣角。
聽到如同催命符一般的聲音,她的心中著實懊惱自己剛才的舉動。
唉,穿著里衣跑和丟掉性命,明顯后者分量更重啊
顧苒在心里嘆了口氣,她的眼珠胡亂晃動著,企圖找到保全性命之法。
半晌,她扭動了一下身子,才斟酌著開口:“咳,仙人,我是覺得這被子被我睡得太潮了,想去外面給你曬一曬,也沒想到這竟然是件法器”
“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這次吧”
“而且您費了這么大的功夫將我救回來,要是再把我喂了飛雪,豈不是太浪費了”
盡管她知道男人看不到自己的臉色,但她還是露出了一副討好的笑容。
在生命面前,其它一切都是次要的。
“呵,巧舌如簧”
聽到顧苒的狡辯,剛剛還一身寒氣的男人,忽然輕笑了一聲。
他微微低頭,用探尋地目光盯向顧苒,:“你覺得雷靈派老祖會由一個傻子來當嗎”
“當,當然不會”
顧苒不知道面前的男人為什么會提到門派老祖,但她還是憑直覺否認了。
只是這否認不知道為什么竟帶了些許心虛。
“既如此,你又為什么會用那么拙劣的借口來騙我呢”
男人的話音剛落,他的周身就又泛起了一陣寒氣。
比之前還要冷冽,似乎要把人的血液都凝住。
被冷氣一激,顧苒頓時渾身僵硬,后背爬滿了雞皮疙瘩。
她吞了吞口水,饒是反應再遲鈍,此刻也明白了眼前發著光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雷靈派的老祖,連祈。
那個傳聞中,常年閉關,喜怒無常,專修絕情道的男人
等等,在颶風中昏迷之前,系統的抽獎好像就是老祖的愛護
老祖,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
真是要命
什么愛護,明明就是催命符
明白了連祈的身份,顧苒的記憶也跟著清明了許多。
再加上雷靈派中各種關于老祖的傳聞,導致她再次看向連祈飄動的衣角時,只覺得它們如同地府的白無常。
她心知自己今日怕是逃不了一頓責罰,但也只能繼續干巴巴地開口討饒。
“老祖,全都是弟子的錯,是弟子沒有及時認出老祖,是弟子太過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