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撐著想要合上的眼皮,對連祁說道“老祖,我求你,求你救救姥姥”
說完這句話,她便再也堅持不住,直直地朝后倒去。
她身后是冰涼的地面,地面上蜿蜒著她和老婦人的鮮血。
不過,在顧苒耗盡最后一絲意識時,她感覺自己并沒有跌到冰冷生硬的地面上。
而是跌進了一個雖然冰冷但卻意外柔軟的懷抱里。
那個懷抱里有一股獨特的,讓人難以忘記的,寒梅香氣。
混合在這個懷抱和香氣中的,還有一道長長的嘆息。
比起耳邊,那聲嘆息更像是直接響起在她的腦海中。
她還在想是誰在嘆氣,又為什么嘆氣的時候,就徹底失去了意識,陷入了黑暗中。
一天后。
顧苒再次醒來的時候,有一種十分恍惚的感覺。
她看著熟悉的屋子,熟悉的擺設,還有熟悉的老婦人,一時間竟覺得自己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顧苒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一道人影就來到了她的床前。
“醒了。”
那人的聲音依舊冷清孤傲。
“老祖”
顧苒遲緩地喊了一聲,越發覺得先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給你一刻鐘的時間準備,我們出發去云璣閣。”
“云璣閣對了,拍賣會”
顧苒一拍腦袋,終于想起了自己還等著拍賣會上的靈果救命。
但隨后,她又萎靡地塌下身子,非常懊惱地說道:“可拍賣會的日子早是今天,我們趕不及了”
連祈本想說完那番話后本想轉頭就走,但他看著顧苒這幅模樣,還是破例解釋了一句。
“拍賣會延遲幾日舉行,現在出發還趕得上。”
說完,他就轉身走出了屋子。
看樣子是不打算圍觀顧苒這一刻鐘的自由時間會做些什么。
聽到老祖這么說,顧苒的眼睛瞬間亮了亮。
等老祖出了屋子,她才將老婦人拉過來噓寒問暖。
“姥姥,你可好些了你的傷怎么樣了”
雖說她已經恢復了記憶,但“姥姥”這個稱呼依舊脫口而出,說的相當自然。
老婦人拍了拍顧苒的手背,寵溺地笑道:“多虧了小公子出手相救,我的傷勢已經完全康復了。”
“那些山匪也被小公子拉去做了村子里的苦力,說是在他們身體里種下了什么東西,只要他們違反法令,體內的那東西就會叫他們七竅流血”
說到這兒,老婦人頓了頓,才又接著說道:“誒,我說他們做什么,反正已經和我們無關了”
“倒是小公子為了你,十分憂心,這一夜忙前忙后的,臉色都蒼白了不少。”
老婦人神秘地湊近顧苒的耳邊,說著連祈這一夜是怎樣衣不解帶的照顧她。
形容之夸張,像是她親眼看見了一樣。
顧苒清醒之后,哪兒還敢再肖想老祖,她當機立斷捂住了老婦人的嘴巴。
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姥姥,這事情可不敢瞎說。”
“他是我這輩子都不可企及的存在”
“我們倆絕對沒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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