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宴看著一片狼藉的化妝室和死狀凄慘的燈光師,深吸一口氣,冷靜的說道“報警吧。”
上一次,陸深本身就是個死人,再“死”一次陸家可以把事情壓下來。
但是現在,燈光師一個活生生的、無辜的人,就這樣在片場慘死,這已經不是陸家或者凌家能夠私了的事情了。
陸燃思量片刻,同意了“警察那邊說不準會有解決的方法。”
一小時后,警察局。
時瓏坐在桌前,兩只白皙的手捧著警察遞過來的熱茶,小小的喝了一口說道,小聲說道“陳警官,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了。”
陳警官神色嚴肅地把時瓏的話都記了下來,說道“你們這個情況我了解了。”
陳警官眉頭緊蹙“而且,燈光師不是第二位受害者,是第三個。”
他從檔案袋里拿出了幾張照片放在了桌前“這是昨天接到的報警,一名清潔工深夜死在了街道旁。”
他將陸深、清潔工、燈光師三人的照片擺到了一起,一模一樣的死因,全部是被開膛破肚,內臟流了一地,骨頭七零八落的在身體上支棱著。
陳警官揉了揉眉心,說道“我們昨天接到警情后,已經第一時間向上級匯報了,上級對這件事情非常重視,連夜派來了專家負責這件事情。”
他對著時瓏和陪他來的兩個男人點了點頭,說道“三位請在休息室稍等,我去把聞博士叫過來。”
三人在休息室里等了十多分鐘,陳警官回來了,后面跟著一個高個男人。
來人身形清瘦,背脊挺直,穿著一身白大褂,里面是一件同色的的襯衫,紐扣嚴謹的扣到了最上面一顆,壓在喉結下方,禁欲斯文。他的面容清雋,氣質冷淡,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薄薄的金絲眼鏡,眼睛是漂亮的鳳眼,充滿了書卷氣,清淡得像是一捧遠離煙火的雪。
他手中拿著厚厚一沓牛皮卷宗,襯衫袖子微微向上卷起,露出一截冷白削瘦的手腕,手指修長白皙,骨節分明,手背上帶著淡淡的青筋。
時瓏看著這位聞博士的臉,莫名覺得有些眼熟。
陳警官介紹“這位是特殊基因生物研究實驗室的主要負責人,聞遠塵,聞博士。”
“聞博士年紀輕輕就獲得了無數生物學界的頂尖獎項,在國際生物學界都有著極大的影響力。聽說咱們a市現在的情況,主動帶隊過來為我們解決困難,現在是異種項目的領導。”
電光火石之間,時瓏想起來在哪里見到過這張臉了。
那張他高中時期的照片。
這位聞博士,不就是那個被他甩了的貧窮前男友嗎
只是照片中,他明明溫文爾雅,令人如沐春風;怎么現在卻是這副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模樣
時瓏驚呆了,默默地跟9617吐槽“原來失戀對男人的打擊這么大的嗎性格都變了”
9617很懂的回答失戀不一定,但是因為窮被甩了,一定打擊挺大的。
時瓏“”
聞遠塵“啪”的一聲,把卷宗扔到了桌子上,目光平靜的在屋內巡回了一圈,落到了時瓏臉上,聲音冷的能掉冰碴“時瓏,好久不見。”
時瓏心里有鬼,戰戰兢兢“聞、聞博士好久不見”
聞遠塵冷漠的說道“四年前,你說見到我就覺得惡心。怎么,現在不惡心了”
時瓏在心里流淚貓貓頭我原來這么壞的嗎
他眨了眨眼睛,強行把話題扭轉過來“那個,之前是我不懂事,我跟你道歉。反正我現在也已經結婚了,你也功成名就了,往事就讓它過去吧”
“你結婚了”聞遠塵的目光像一支銳利的劍,從薄薄的金絲眼鏡下射了出來。他掀起唇角,聲音諷刺,“看來,你終于找到了你想要的目標。”
時瓏抿了一下嘴巴,訥訥地說道“算、算是吧”
聞遠塵嗤笑一聲,抱著手臂,向后靠到了椅背上,冷嘲熱諷“是誰我也能去當面恭喜他一下。”
時瓏悄悄的從長睫毛底下看他“這個可能不太方便。”
聞遠塵掀起眼皮“怎么,你自己之前干的那點事兒,現在知道見不得人了怕我跟你丈夫說壞話”
時瓏“不是,是真的有些困難。”
聞遠塵冷笑“如果我說,我一定要見呢”
“好吧。”時瓏想了想,“如果你真的很想見他的話,現在趕緊去陸家墓地。”
時瓏真誠的說道“說不準頭七還來得及給他上柱香。”
時瓏把陸深那張面容扭曲的尸體照片往前推了推“這就是我丈夫。”
現在已經躺板板地里埋了。
聞遠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