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輪拖過水泥地的聲音響起,一個陌生男人輕松的提著一個半人高的行李箱走進房間。
他反鎖上房門,接著動作自然的把鑰匙放進了嘴里,“咕咚”一聲吞到了肚子里。
陌生的男人皮膚白皙,容貌端正,屬于放到人堆里再也找不出來的那種普通相貌,他臉上一雙眼睛黑如點墨,像是能把周遭的光線全部都吸進來。
年輕人打開了行李箱,里面蜷縮著一名漂亮的少年,赫然就是全城在尋找的時瓏。
時瓏失去了意識,像是一塊白綿綿的小軟糕,手臂和臉蛋垂著臉,任由異種動作。
異種珍而重之的把時瓏從行李箱里抱了出來,放到了地下室唯一的那張床上。它低下頭,白凈的臉上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熱,定定地看向了它的小雌性。
這是只屬于它的、只有他一個人可以觸碰的小雌性。
異種顫抖著手指,輕輕落到了時瓏漂亮的眉眼上,時瓏垂著白玉一般的眼瞼,長翹的睫毛安靜的搭在下眼瞼,灑下了一小片陰影。
異種的手指從時瓏的長翹的睫毛滑到了他的挺翹的鼻子上,再落到紅潤的嘴唇,再逐漸向下。
異種將臉埋到時瓏的白皙的手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好香。
比那個放在敞口鐵盒里的味道香多了,帶著鮮活和香甜。
這個漂亮的、柔軟的、只屬于它一個人的小雌性。
不。
不對。
異種動作一僵,忽然想到裴凜也曾經咬過親過這只手。
而陸燃、凌宴、蕭乘風幾個人,更是在他沒看到的地方,不知道對時瓏做了多少事。
異種忽然暴躁了起來,它高亢的長嘯,咬住時瓏指尖的牙齒收縮用力,留下了一個深刻的齒痕。
“唔”時瓏細皮嫩肉的,在昏迷中也感覺到了疼痛,他不適的皺了下眉頭,下意識的將指尖往回縮,離那個咬人的東西遠一點。
異種慢慢的松開牙齒,嘗到了血腥的味道。
它低下頭,把時瓏指尖的那一點血液吸走。
小雌性好像又覺得疼了。
他是這樣的脆弱,這樣的程度都會流血。
它伸出手放到嘴里,“咔嚓”一聲,咬下了一根指關節。
疼嗎
異種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自己的斷指,它不覺得疼痛。
但是轉頭看向小雌性,在睡夢中扁了扁嘴巴,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
異種雙手扒拉著自己的頭發,它學習再多人類的知識,依然不能夠理解小雌性的嬌氣。
異種嫌棄的看了一眼斷指,這具身體是它臨時找來的,小雌性喜歡長得好看的人,應該不會喜歡這具身體。
異種靈活的扒著屋頂上的天窗,一躍而起,離開了房間。
時瓏時瓏時瓏你醒醒,時瓏
9617的機械音忽遠忽近。
時瓏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被鐵錘狠狠地砸過,眼皮似乎有千斤重。
時瓏,快醒醒
在9617堅持不懈的叫聲中,時瓏終于緩緩睜開了眼睛。
首先見到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上面有一點陰濕的痕跡,看得出來這個房間有了一定年紀,天花板上有一處窄小的天窗。
時瓏又眨了兩下眼睛,抬起手慢慢地撫住額頭,頭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