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子何辜
即便是大皇子二皇子如此咄咄逼人,太子也沒想過要取兩人性命,更可況一個還未出世的嬰兒了。
太傅見狀,既是欣慰,又是心酸。
若是德明皇后尚在,又何須如此
這樣下作的手段,卻是無可奈何之舉。
太傅嘆了口氣,沒有再說話。
良久后,勉強打起精神,太子勸道“老師不必擔憂,鎮國公他未必能夠一直風光。”
單單一個魏光也就罷了,容貴妃的六個哥哥也各個都是人中龍鳳,兄弟六個無一庸人。
這樣的將才有一個是大周之幸,有兩個拍手稱快,有三個、四個、五個甚至更多,那便是災難了。
更何況鎮國公等人行事又不知收斂,此乃取死之道。
只看父皇能夠容忍他們到幾時了。
自古功高震主者,大多都沒有什么好下場。
想到這里,太子稍稍放心了些。
太傅同樣想到了這處,又想起最近皇上在朝堂上頻頻動作,說不得,鎮國公已然是大難臨頭了
與此同時,呈明殿內
因著殿內氣氛凝重,太監內侍大氣兒也不敢喘,只將自己的腰弓的更低,半點也不敢看玉案前坐著的男子。
景文皇帝如今三十有三,正值壯年,身量偉岸,不怒自威,一身玄色龍袍更是顯得他貴不可言,讓人不能直視。
而此刻,景文帝眉頭緊鎖,仿佛遇到了什么難題一般。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明明已經吩咐過太醫院了,叫他們在容貴妃養身湯中加入一些避子的湯藥,使得容貴妃不能成孕。
結果那群太醫居然敢這么糊弄他
皇帝的心情此刻可謂是惡劣到了極點。
眼見八月已過,容貴妃腹中的胎兒即將瓜熟蒂落,景文帝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如果要殺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景文帝哪兒有不疼的道理
可如果要留,容貴妃添了一位皇子,勢必會助長鎮國公府的氣焰,權勢催生之下,鎮國公那邊必然生出奪嫡之念,到時候怕是又是一片亂象。
真是叫人頭疼。
算了,還有兩個月。
但看那孩子自己的造化吧。
另一邊,現代社會
送走了老顧總之后沒多久,顧紹就十分平靜的接受了自己命不久矣的現實,他甚至有些慶幸,老顧總去世了大半年才查出來,不然的話他爸不擔心死才怪。
顧紹算是看明白了,這病能不能治最終還是要看命。
有的人莫名其妙什么都沒做病就治好了,有的人拼盡全力也還是難逃一死。
果然科學的盡頭是玄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