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虞睡得不安穩,或許是白天和晚上都在揣摩那場戲,耗費了太多心神,導致她睡著以后夢里都在演戲。
周圍的場景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昏暗的房間、古樸的梳妝臺。她穿著黑色吊帶裙坐在梳妝臺上,整個人沉浸在戲里,捧著男主角的臉,眼眶通紅地向他訴說自己隱忍的愛意。
男主角摟著她親吻,始終不發一言。
她閉上眼再睜開,畫面一轉,與她對戲的男主角并不是季老師,是席箏,他一雙黑眸深情而溫柔地注視著她。
他們從梳妝臺輾轉到床上
安初虞被鬧鈴驚醒了。
被子里有股陌生的味道,她迷迷瞪瞪地睜開眼,回憶起昨晚,席箏在這里留宿了。他洗澡時用了她的沐浴乳,但是味道跟她身上的并不相似。
身邊的人已經不在了,安初虞拿起手機看時間,不到八點。她以為自己沒睡多久,實際上過了一夜。
安初虞起床洗漱完,走出房間,聽到廚房里有動靜。
“祝翠西,你不是說傍晚過來”
她走過去才看到廚房里的人是席箏,他身上是昨晚睡覺時穿的衛衣,下面的浴巾換成了西褲,正在顛平底鍋。
席箏沒回頭,在油煙機的運作聲中說“你家是人住的地方嗎冰箱里什么都沒有,唯一一盒牛奶還過期了。”
他在廚房翻箱倒柜,只找到半袋面粉和一罐蔥油。
安初虞表情怪異地走進廚房,不敢相信席箏還在這里。
席箏扭頭,安初虞一對上他的視線就沒辦法不想起夢里的場景,表情變得更奇怪了“你在做什么”
“烙餅當早餐,隨便對付一下。”他把先烙好的那個端給安初虞。
安初虞有點餓了,補拍鏡頭是在傍晚,現在吃點有熱量的估計到下午也就消化掉了,況且她一會兒要去健身房。
“謝謝。”安初虞端著盤子去餐廳。
她咬了一口賣相不太好看的面餅,味道卻意料之外的美味,里面裹了蔥油,嚼起來很香。
席箏端著另一張餅過來,給她倒了杯水“你該慶幸我在柜子里翻出一瓶蔥油,沒過期的。”
安初虞點頭“應該是我助理買的。”
席箏挑挑眉,問她“味道怎么樣”
“還不錯。”
席箏矜持地笑了笑“僅僅是還不錯我烙餅的技術連我媽都自愧不如,我一般都不在外人面前展露手藝的。”
安初虞擦擦嘴唇上的油,佯作思考“那你想要我怎么夸嗯,你很會做餅,可能是武大郎轉世。這樣”
席箏無語,想把餅塞她嘴里,讓她閉嘴。
安初虞被他臉上吃癟的表情逗笑。
席箏看見她展顏歡笑,忽然不是那么生氣了,只覺得心臟像一只吹滿氣的氣球,隨著風飄起來。
不過,他沒有多少時間跟她相處,今天周一,他要趕去公司開會。現在出發其實已經有點晚了,遲到是肯定的。
席箏吃完早餐,借用安初虞家里的掛燙機,將洗凈烘干的襯衫熨平整,換下衛衣,恢復到西裝革履的英俊模樣。
收拾停當,他拎起大衣掛在臂彎,準備離開。安初虞在看手機,沒注意他。
席箏打開大門,轉頭看了她一眼,有些無奈地叫她的名字“安初虞,過來一下。”
安初虞正在跟導演溝通下午補拍鏡頭的事,不情不愿地放下手機,穿著拖鞋踢踢踏踏走到玄關“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