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不假。
太子畢竟是國之少君,分量非常重。
說出來的每一句話,向國君的每一個請求,都必須慎之又慎。
張翀是祝戎的心腹,卻不見得是太子的心腹。
在太子眼中,還有好幾件重要事情排在前列,張翀之事還要朝后面靠一靠。
再說張翀雖然也算太子一系,但他忠誠的畢竟是國君。
當然還有一事讓太子很不痛快。
之前他賜牌匾給徐光允,徐繡天南。
結果呢?
徐家滅了。
如今徐家仿佛要東山再起的意思,但是徐芊芊卻投靠了金氏家族。
這不是打臉嗎?
祝戎道:“殿下,張翀乃國之干臣,如今正是殿下營救他的最好時機,他定感激涕零,為殿下效死。”
太子寧翼微笑道:“舅舅,我心中有數。”
祝戎離去之后,太子問道:“那個徐芊芊,果然投靠了沈浪,投靠了金氏家族了嗎?”
昭顏道:“是的,而且沈浪那個色/中/惡鬼,如何會放過徐芊芊這種絕色,兩人恐怕已經勾搭成奸了?”
太子道:“我賜徐家的那塊徐繡天南的牌匾還在嗎?”
昭顏道:“應該還在。”
太子道:“去取回來吧。”
………………
張翀在大理寺監獄,已經呆了小半年了
這個人真的仿佛就被徹底遺忘了一般。
他的二兒子張洵,依舊每天都在大理寺外面跪著。
一開始很多人還震驚,此子也太孝順了吧。
后面很多人還是震驚,此子太會演戲了吧。
而現在,大家見慣不慣了。
大理寺的官員都把張洵當成雕像了,跟門神一樣。
每天晚上來,每天早上走。
你真牛啊,跪著睡覺的神功算是被你煉成了。
還有膝蓋**也絕對是被你煉成了,你張洵的膝蓋現在肯定比石板還要硬。
但是現在,誰也沒有把張家當一回事了。
張翀大兒子在平南將軍帳下,正在南毆國戰場作戰,位置也不是特別高。
二兒子張洵,更加只是御史臺的一個六品御史而已。
本來張翀是新政干將,國君心腹,眼看就要冉冉升起了,結果折戟于玄武城。
如今看來這輩子都要呆在大理寺監獄里面了。
這么長時間過去了,幾天前國君也非常愉快地冊封了玄武侯,按說已經氣消了啊。
但張翀依舊沒有釋放,看來此人是徹底沒有指望了。
……………………
國君對張翀的情緒非常復雜。
他敬重張翀的品行和本事,但是卻不怎么喜歡這個人。
就如同他敬重金卓,也不喜歡他一樣。
他喜歡的是沈浪這種人,很懂事很聰明,很精致也很驕傲。
不過沈浪如果入朝為官,很大概率會成為奸臣嗎?
大部分君王真心不喜歡那種有本事卻表現得鐵骨錚錚的那種人物。
而張翀就是這樣的人。
被捕下獄到現在,張翀都沒有寫過一份認罪供狀。
你就算坐牢了,也可以寫奏折啊。
但是沒有,一份都沒有。
張翀寫過很多認罪奏折,比如怒潮城失利,比如怒江郡新政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