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新人不斷加入守城軍隊,戰斗力其實是在下降的。
每一日天黑后!
不論是張翀,還是這些年輕的將領,都有些不敢置信。
今天又結束了?
今天竟然又守下來了?
城池竟然還沒有破?
這怎么可能?
幾乎從第一天開始,他們都覺得自己守不住,完全是用命在拼,用盡所有意志力在戰斗。
原本覺得自己一天都撐不下來的,沒有想到竟然撐下來七天。
張翀帶著醫護隊,挨個慰問傷員,親手給每一個人包扎傷口,甚至他還學會了縫合傷口。
為士兵吸膿?這也是要做的。
總之作為一個主帥應該做的事情,能夠做的所有事,張翀都做了。
到了這個時候,豪言壯語是沒有用的,以身作則,時刻出現在所有士兵的眼前最重要。
“我越國還是大有可為的,大有可為。”張翀不住說道。
見微知著,看一個國家有沒有希望,有一個重要標志,那就是軍隊沒有爛掉。
不管是在怒江郡的時候,還是今日白夜郡一戰。
張翀都清晰感覺到,越國雖然很舊,但是越國的軍隊卻很新。
雖然有些稚嫩,但如同剛剛出山的乳虎,朝氣蓬勃。
寧元憲上位之后,對國中的將領大清洗了一遍,大肆提拔新將領。
不僅如此,他還大量重用武進士,武舉人。
這才使得越**隊氣息煥然一新。
經過了這一戰之后,這支年輕的精銳城戰起來,真正成為百戰之師。
只可惜!
不知道到時候,這三千人還能活下來幾個。
或許會……全軍覆滅?
張翀不由得望向大雪山的方向。
“沈公子你那邊如何了?若你那邊不成功,我這邊全軍覆滅是小事,我張翀死也是小事,丟了白夜郡,讓整個局勢崩壞那可是大事,我們就成為越國的千古罪人了。”
沈浪讓他堅守一個月,如今才過去七天。
當然,沈浪的話要打折聽的。
他讓張翀堅守一個月,其實就是半個月。
但是蘇氏大軍氣勢如虹,這每一天都仿佛是末日一般,能不能堅守半個月?
真的有種難如登天的感覺。
國君把希望寄托在鄭陀伯爵身上。
但是張翀卻知道,鄭陀可以希望,但不能指望!
因為鄭陀在西軍太久了,已經沾染了種氏家族的軍閥氣息,總是把越國的兵當成自己的軍隊,死一個都心疼得不行。
所以他或許會南下白夜關,馳援張翀。
但絕對不會真的盡全力,一定會被擋在雪良城下。
張翀對這種惡習深惡痛絕。
他的目標是封侯拜相,最知道軍閥氣息對國家危害有多大。
他張翀能夠指望的,也只有沈浪!
還是沈公子厲害!
百萬金幣,不放在眼里。
幾萬大軍,也不放在眼里。
功名利祿在眼中都是過眼云煙。
一生所求就是為了痛快。
這樣的人到底是誰生出來的啊?
張翀望著大雪山的方向道:“沈公子,你可快點,老夫可有點撐不住了。”
………………
白夜城外大營,蘇全滿臉寒霜!
他可是私自給主公立了軍令狀的,三日之內攻下白夜郡主城。
結果已經過去七天了!
竟然還沒有攻打下來。
張翀手中,只不過三四千守軍而已。
蘇全可是足足有近兩萬大軍。
一般來說攻城戰,攻城一方是守城一方的兩三倍便可以打,四的話就相對充裕。
蘇全的軍隊足足是張翀的六倍多,而且戰斗力非常強。
這種情形下,應該早就拿下了啊。
結果,硬是啃不下來。
蘇難有些焦急,但卻沒有震怒,反而勸誡蘇全,保持攻勢,戒驕戒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