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發燒得這么厲害。
沈浪拿起手術刀,將他身上化膿的部位全部切掉。
再看張翀脖子上的傷口,已經被縫合好了。
“誰縫的?”沈浪問道。
寧潔長公主道:“我,怎么?”
沈浪道:“縫合得很不錯。”
寧潔道:“張公如何?”
之前她喊的是張翀大人,而此時喊了張公。
沈浪道:“因為他割破自己脖子,放了很多血,倒是讓高燒降了一點。用藥之后,體溫也沒有再上升,說明炎癥得到了一定的控制。”
接著沈浪揉了揉張勻的小腦袋道:“再說有孫子在邊上,相信張公很快會蘇醒,會好起來的。”
然后他蹲了下來,仔細檢查這孩子脖子上的傷口。
蘇劍彥那個畜生,對這么小的孩子都能下得了手,在孩子脖子上割了幾個細小的傷口。
不過不需要縫合。
沈浪拿出制作的碘酒,用棉簽沾濕道:“小東西,會有點疼,不許哭哦。”
然后,他小心翼翼將碘酒抹在張勻脖子的傷口上。
結果這孩子只是咧了咧嘴,抽了兩下,硬是沒有哭。
沈浪道:“張洵,你張家的人真是了不起。”
張洵無比愧疚道:“張洵無能,不但連累了父親,而且還差點連累戰局,真是萬死莫辭。”
沈浪沒有說話,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照看好張大人。”沈浪道。
“是!”幾個隨軍大夫道。
沈浪抱起五歲的張勻,朝著外面走去。
張洵留在房間內照顧父親張翀,寧潔公主和沈浪漫步在白夜郡城的街道上。
僅僅才過去了二十幾天。
這座城市已經徹底變了,靠近城墻的房子幾乎全部成為了廢墟。
城內的房子也被拆掉了三分之一。
整個城池差不多算是毀掉一半。
但此時,卻難得的安寧。
而且不時傳來啼哭的聲音。
因為這一場守城戰死了很多人,張翀至少從城內征召三四千的新兵。
但城內的氣氛卻依舊是歡快的,充滿了劫后余生的慶幸,還有大勝之后的欣喜。
而且城內所有人望向沈浪的目光也充滿了感激,親近。
沈浪道:“張公了不起,半個月之戰,使得軍民一心。從今往后,整個白夜郡人心在我越國了。”
寧潔道:“建設,總比摧毀了不起。”
這話算是在淡淡諷刺沈浪了。
沈浪禍害白夜郡幾城,短短十幾天就天翻地覆。
相較而言,張翀收服整個郡城百姓的心,確實更加了不起。
寧潔道:“白夜郡城大戰結束了,但雪良城可還有蘇氏的八千大軍,你不抓緊戰機,率軍北上滅了蘇盞嗎?”
蘇盞,蘇難的弟弟,同樣是一員猛將。
蘇氏家族真是人才濟濟。
沈浪道:“著什么急?再說我的軍隊全部都是騎兵,怎么用來攻城?鄭陀伯爵劃水了半個多月,演戲也半個多月,如今也該賣命了。”
寧潔長公主寒聲道:“此人該死。”
沈浪不屑一笑,也不知道是在諷刺誰。
不過白夜郡城大獲全勝之后,壓力最大的絕對是鄭陀伯爵了。
他本以為張翀必死無疑,白夜郡城一定會淪陷,接下來整個天西行省南部都會淪陷,整個越國都會面臨滅頂之災。
所以他選擇保存實力。
亂世即將降臨,有兵就是草頭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