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旦去了西域,那可是蠻夷之地,亂的得了,去了之后說不定又要一場廝殺,又要重新打地盤。
蘇難高瞻遠矚,但是下面軍隊可不是這樣。
他們想要的是安逸,要的是堅固的城堡。
西域那個鬼地方,他們才不愿意去,哪里都是外族人。
蘇難淡淡道:“看到了沒,這就是人心。不過放心,只要到了西域之后,他們別無選擇,就只能圍在我的身邊,反而會更加效忠我。就算抱怨,也就一千多里地了。”
蘇盞道:“賞一些金子吧,刺激一下士氣。”
任何時候金幣都是好用的。
蘇庸道:“我們已經沒有多少金幣了。”
蘇難道:“有多少?”
無用道:“僅僅只有四十幾萬。”
蘇難目光一縮,這么少?
這其實不少了!
但為了這一戰,蘇難付出的金幣已經太多了。
雇傭大劫寺僧兵,雇傭西域雇傭軍,賄賂羌王。
尤其是蘇難大軍攻打白夜郡主城,每一天花費的金幣都是天文數字。
更何況,打戰最重要的是軍糧,所以蘇難之前就將大量的金幣換成了糧食囤積在鎮遠侯爵府內。
而這些糧食大部分都帶不走。
蘇難手中只有五千人,去了西域之后,無法用武力開路的,一定要用金幣開路。
西域人比東方人更加見錢眼開。
這四十幾金幣,太捉襟見肘了。
如果有大量金幣,蘇難有把握在短時間內在西域打開局面,占領一片地盤。
而且他和梭國還算是姻親。
蘇庸忽然道:“主公,羌王宮有無數的黃金。阿魯岡劫掠了幾十年,所有的黃金全部澆筑在他的王宮上了,屋頂是金子,地面也是金子,換成金幣起碼有二百萬!”
這話一出,蘇難目光猛地一縮。
羌王宮內有多少金幣,他比蘇庸更加清楚。
阿魯岡這么瘋子,搶來的金幣根本不花,全部用來建王宮。
他區區一個蠻王的皇宮,金碧輝煌還要超過越王楚王。
但偏偏他的審美觀點極度粗糙惡劣,根本沒有任何藝術美感,直接把黃金融化了往墻上,屋頂上,地面涂!
所以,他的王宮表面一層都是黃金。
但是這幾天,他故意不去想這筆黃金的事情。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缺點,太過于貪婪。
貪心一旦起來就無法抑制!
頓時,蘇難陷入了艱難的抉擇和煎熬。
不,不能去羌王宮,不能貪心,之前的教訓還不夠殘酷嗎?
可是現在蘇氏家族太缺黃金了,有了羌王宮的這筆黃金,去了西域至少可以縮短兩三年的奮斗時間。
兩三年啊,何等寶貴?
我蘇難已經六十歲了,我還能有幾個兩三年。
世子蘇劍亭或許已經死了。
接下來他最出色的兒子蘇劍長,今年才十八歲。
我需要在幾年時間內就打下一片基業,然后再花幾年時間把蘇劍長培養起來。
我的時間真是太緊迫了。
我太需要這筆金幣了。
羌王阿魯岡幾十年的積累,羌國上百年的劫掠積累啊。
差不多有近二百萬金幣。
比越國全年的賦稅還要多。
難道就這么放棄嗎?
一時間,蘇難竟是難以抉擇。
理智告訴他,應該專注逃往西域,不能為任何食物停留,哪怕是二百萬金幣。
但沖動又讓他想要得到這筆金幣。
羌王宮距離這里不到二百里,這筆金幣完全唾手可得。
就如同一塊肥肉在嘴邊,難道不吃嗎?
這就相當于一個需求旺盛的男人,當他被流氓追殺的時候,路邊就算有不穿衣服的大美女他也不會做任何停留。
可一旦逃出來,把流氓甩出了好幾天的路程,這個時候身邊出現一個喝醉酒的絕色大美人,正在不斷撩撥他,他還能忍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