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元憲道:“但是讓苦頭歡去刺殺金卓,主導者不是太子,而是隱元會。”
沈浪道:“臣知道,所以這件事情壓根就沒有想要向陛下告狀。”
寧元憲道:“太子就算再瘋狂,也不會為了報私仇而損害越國的利益,畢竟越國未來可是要交給他的。卓昭顏表面上是太子的外室,但兩個人沒有男女關系。”
沈浪沉默。
寧元憲道:“但是這一次在玄武城門陷害你,加上大理寺幾個官員死在寧政家中,雖然是卓昭顏的陰謀,但確實太子默認的,我知道太子在害你。”
沈浪繼續沉默。
寧元憲道:“我明明知道太子在害你,我可以保護你,但卻不能懲罰太子,你明白嗎?”
沈浪道:“臣再明白不過了。”
太子是少君,是國本。
哪怕是國君,也不能輕易動搖太子的威嚴。
一個失去了威嚴的太子,位置是不穩的,就算以后繼承了王位也坐不穩。
王位不穩,這個國家自然也就不穩了。
用更現實一些的話說。
國君喜歡沈浪,難道他就不喜歡太子嗎?
當然喜歡!
他再喜歡沈浪,也只是當做某種知己,又或者是女婿。
但是比得過他最疼愛的兒子嗎?
不能!
寧元憲最喜歡的兩個兒子,一個就是太子,一個就是三王子寧岐。
太子很像他。
寧岐性格一點都不像他,但他身上卻擁有國君所沒有的性格,所以國君也非常欣賞他。
手心手背都是肉。
甚至沈浪和太子,還不是手心手背的關系。
話說得再露骨一些。
難道太子陷害沈浪不應該嗎?
當然應該!
之前太子已經派卓昭顏去和沈浪講和,但沈浪拒絕了。
既然不能和平,那就只能斗爭了。
既然開始斗爭,你難道會怪對方手段太卑劣嗎?
不行!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高高在上的國君,可以保護沈浪這個人,但是他卻不能阻止太子,更不能去懲罰太子。
換一句話說。
如果沈浪拒絕了求和,太子依舊放過沈浪而不報復,那國君反而要對他失望了。
這么軟弱無能,還怎么配作太子。
所以當知道卓昭顏出手陷害沈浪的時候,國君首先是震怒。
寡人還沒有死呢,你們是不是太著急了一點?
你們明明知道沈浪是寡人要保的人,卻依舊出手相害?
什么意思,不把寡人放在眼里嗎?
但事后冷靜想起的時候,國君反而有些欣慰。
太子明明知道可能會觸怒他這個父王,但依舊做了,可見還是有魄力的。
這種情緒是非常非常復雜的,但也很真實。
國君再一次強調:“沈浪,我再重申一遍,是你自己拒絕了太子和寧岐的求和。當然,他們也不是真正的求和,而僅僅只是我在位期間對你暫且不動手而已。但是我絕對不可能因為你而去懲罰太子和寧岐。”
沈浪道:“臣明白!”
國君又道:“太子和寧岐都是寡人最喜歡的兒子,寡人絕對不可能偏心于你的。”
沈浪躬身道:“臣不敢,臣從來都沒有想過要依靠陛下而趕太子和三王子下臺。陛下是高高在上的仲裁者,是不可能親自下場的,否則對整個越國都是滅頂之災。”
“你知道就好。”國君冷笑:“你不能依靠寡人對付太子和寧岐,你依靠誰?難道寧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