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但不盡心竭力,反而在睡大覺交白卷,這等放蕩形骸毫無底線之人,你不死誰死?
“和楚國的談判如何?”國君問道。
這場談判完全是拉鋸戰。
已經差不多談了一個多月了,不但毫無進展,而且還在后退。
宦官不得干政,這條規矩越國是有的。
但黎隼很多時候會為國君整理奏折,而且有些時候國君眼睛痛,就讓黎隼念給他聽。
但黎隼還是非常謹慎,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拿出了相關官員的奏折,遞給國君。
“不愿意看,你念吧。”寧元憲道。
黎隼看完后道:“陛下,談判很不順利,楚國得寸進尺,現在不但不認錯,不賠款,不退兵,而且還要我們賠款,說是我們越國擅起戰端。”
這話一出,寧元憲幾乎要氣炸了。
楚王你這個老東西,你哪來的自信啊?
我和吳國都簽訂了盟約了,蘇氏叛軍都被我剿滅了,大獲全勝的是我越國。
現在你竟然敢獅子大張口,你瘋了嗎?
“楚王這個老東西是以進為退嗎?”寧元憲問道。
黎隼沉默不言。
事關國事,黎隼是可以不開口,就不開口的。
寧元憲瞇起眼睛。
一個月前楚王態度還是很軟的,怎么忽然一下子強硬了起來。
不但不認錯,不賠款,而且還不退兵?
也就是說現在楚國還站著越國的好幾個堡壘,還占領著越國的三四里國土。
難道楚王這個老東西是真的想要和傾國之戰嗎?
不可能,絕不可能。
越國固然打不起傾國之戰,但楚國也打不起。
“南毆國那邊局勢如何?”寧元憲問道。
黎隼依舊不主動發表任何意見,而是拿出了祝霖大將軍的奏折,讀完之后再念出來。
當然如果是密奏的話,那國君也不會讓黎隼看,甚至就算讓黎隼看,黎隼也不會看。
國君是個懶人,已經有很多事情逾越了規矩了,那他黎隼就要堅守。
“南毆國很安靜。”黎隼讀完奏折后道:“但是祝霖大將軍的奏折,還有寧蘿公主的奏折中都說嗅到了一股不安的氣息。”
寧元憲皺眉。
看上去,楚國又仿佛和南毆國主矜君有了某些串聯。
“傳口諭,談判加速,務必要讓楚國在最短時間內妥協,一定要讓他們退兵。”
“楚王認錯是必須的,但是賠款可以少一些,象征性地賠五十萬金幣,分三年交付。”
“這是最后的底線!”
黎隼恭聲道:“遵旨!”
………………
片刻后,吏部尚書進入書房。
“臣參見陛下。”
國君寧元憲直接了當道:“天西行省中都督一職,空缺已久,你作為吏部天官,可有人選?”
吏部尚書道:“張翀最為合適。”
寧元憲道:“寡人沒空和你猜謎。”
張翀拒絕天西行省中都督,并且和太子一系徹底鬧翻,這件事情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你作為吏部天官,作為尚書臺宰相之一,別裝著不知情。
吏部尚書想了一會兒道:“天北行省大都督府長史張子旭如何?”
寧元憲眉頭一皺,問道:“沒有第二個人選嗎?”
他之所以皺眉當然不是因為不滿意張子旭這個人。
事實上,國君很喜歡這個人,曾經的狀元郎,如今才三十九歲就已經是三品高官了。
但此人也是太子一系的鐵桿。
當然,這并沒有什么,天西行省中都督一定要太子鐵桿才能擔任,這樣才能權衡北邊的種堯。
但是吏部尚書并非祝系官員,結果你張口推舉的就是祝系的人,這讓寡人怎么想?
這會不會讓寡人擔心,你作為吏部天官,作為尚書臺的第三把手,竟然也和祝系站在一起了?
盡管寧元憲相信祝系,甚至對祝弘主無比仰仗,但是卻依舊不愿意祝系把持朝政。
吏部尚書道:“陛下,臣毫無私心。”
這句話,他說得光明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