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道:“也不行。”
寧元憲道:“寧岐還是非常出色的,他應該能夠鎮住種氏和薛氏。”
沈浪道:“對,我相信三殿下能夠鎮住種氏和薛氏。但是,他阻止不了文武分裂。祝氏家族不會容忍三殿下上位,種氏和薛氏則不會容忍太子上位!雙方雖然沒有撕破臉皮,但已經不死不休。”
沈浪接著道:“相反,寧政殿下上位,對于雙方而言,倒是一個勉強能夠接受的結果。”
寧元憲皺眉道:“不行,你不要亂夾帶私貨,寧政太弱了。”
沈浪道:“不,寧政殿下一點都不弱,他只是正!”
寧元憲道:“不行,不行,寧政不可能鎮得住種氏,也不可能鎮得住祝氏。”
沈浪道:“若祝氏和種氏雙方兩敗俱傷呢?寧政麾下有姜離陛下血脈者的輔佐,未來不可限量,或許能夠成長為一支無比強大的力量。”
寧元憲還是搖頭:“寧政太弱,太弱了。”
沈浪道:“寧政殿下未來有我金氏,有卞氏,有張翀輔佐,哪里會弱了?”
寧元憲道:“除了你金氏之外,沒有人會理會寧政。”
沈浪道:“那也要怪您自己,您平時對寧政殿下如此厭惡漠視,所以天下群臣也跟著藐視寧政殿下。只要您自己態度改觀,只要寧政殿下表現出強大的力量,卞氏和張翀自然會靠過來。”
聽到沈浪的責備,國君也沒有發怒,因為他說的是實情。
接著沈浪道:“陛下,您壓根沒有讓寧政殿下試過,如何知道他不行?”
國君皺眉不語,他還是感覺到頭痛,便再一次閉上眼睛。
沈浪道:“雖然您這次腦梗塞時間很短,但對身體損傷還是挺大。起碼半個月要臥床休息,這個時候您不能上朝,屆時會發生什么局面?”
寧元憲一直以來身體都很好,這一病倒,后果肯定非常嚴重。
半個月不上朝,足夠讓朝局動蕩。
沈浪道:“您病倒不能上朝,這段時間局面一定會惡化。屆時太子殿下和三王子都會有動作,他們的奪嫡會瞬間變得激烈。最關鍵的是南毆國戰局,還有楚國那邊,我們的外部環境會立刻變得險惡起來。”
“尤其是是楚國那邊,絕對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畢竟您生病就變得虛弱了,周圍的敵人當然會露出獠牙,想要趁機瘋狂咬上一口。”
“所以現在想要通過談判來解決越國和楚國的爭端已經完全不可能了,除非我們越國妥協退讓。”
“而我們一旦退讓的話,楚王只會更加仗勢欺人,步步緊逼,甚至會出現明明是我們越國打贏了,卻要簽下喪權辱國的條約。”
寧元憲點頭。
楚王這個人他太了解了,貪婪狡詐,老奸巨猾。
在談判桌上哪怕越國有一點點退讓,他就會獅子大張口,之前答應的全部推翻。
說不定又要讓越國割讓幾十里邊境線,又要讓越王公開道歉,又要讓越國賠款百萬金幣。
甚至趁著越王生病,他還會做出一些危險的舉動進行試探。
沈浪道:“所以談判已經解決不了問題了,我們直接來一場邊境會獵。贏者獲得割地,賠款!”
“四個月后您身體已經康復了,再一次精神奕奕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屆時您只要在邊境會獵徹底擊敗楚王,那楚王就會徹底縮了,您的名聲會再一次如日中天,徹底抵消這一次生病而帶來的負面效應,不管是您的臣子還是您的敵人,都會對您重新變得畏懼。”
“所以這次邊境會獵,我們不能勢均力敵,雙方勢力要無比懸殊,讓楚國覺得必勝,這樣他才會徹底心動。”
“我從零開始招募新兵,四個月內將他們練成無敵精銳。”
“兩千新軍擊敗楚國五千精銳,這個戰果絕對輝煌,絕對震撼,絕對奇跡!”
“陛下,現在的您尤其需要這么一場奇跡性的勝利,對楚王,對國內的臣子,對南毆國都是巨大的震懾。”
“這樣的勝利,擁有驚人的性價比,不需要十萬大軍,也不需要天文數字的軍費,但是獲得的效果卻是一樣的。”
寧元憲道:“如果輸了呢?”
沈浪道:“天下人都以為我們會輸,但我能保證不會輸!如果輸了,我帶著寧政殿下逃之夭夭,出海去怒潮城,徹底放棄奪嫡。如果我成功了,陛下……”
寧元憲道:“你又想要什么?”
“您正式給寧政奪嫡的機會,讓他擔任天越提督!”沈浪道:“而且,讓寧政殿下擴軍五千。”
天越城的提督。
掌管整個國都的城衛軍,絕對是天下第一提督。
而且現在天越城提督是太子的人,此人屢次冒犯沈浪。
在城門堵沈浪,要抓捕的人是他。沖進寧政府,要將沈浪抓走的人也是他。派出幾千大軍包圍沈浪的人,還是他。一旦奪走了天越提督一職,就等于給太子一次巨大的打擊。
而對于寧政來說,完全稱得上是一飛沖天。
這就等于國君寧元憲向天下宣告,寧政正式獲得了奪嫡的資格。
沈浪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