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政完成之后的大炎帝國,強大到幾乎讓人無法涌起抵抗的心思。
所以,一個個諸侯王心中抵抗,但行動卻妥協。
“梁國是大炎帝國的忠犬,所以會最先馴服。”沈浪道:“但梁國畢竟只是一個公國,而不是王國。六大王國中除了寧岐之外,還有誰會先跪下,將自己的諸侯國變成藩屬國呢?”
新楚王沒有開口。
如今這六大王國,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年輕的吳王雖然上一戰輸了,而且這一戰又臨時退兵,看上去仿佛沒有什么建樹。然而實際上這個吳王是不簡單的,也算得上是一個雄姿英發之主。
新乾王國之贏廣,此人最是卑鄙。
他本是一個棄嬰,被大乾先王撿到撫養收為義子,作為姜離陛下最信任的義弟,大乾王國的最高統帥,竟然在關鍵時刻背叛了姜氏王族,投降了大炎帝國,并且自立為王。
表面上看,贏廣和大炎帝國走得最近。
但此人奸詐厲害,幾乎是最難馴服的一個王。
沈浪道:“六大王國中,不會有一個輕而易舉妥協跪下,除了寧岐!”
接著,沈浪將六個牌擺放在桌面上。
推倒第一塊,后面的五塊就全部倒了。
多諾骨牌效應。
沈浪道:“正是因為寧岐的妥協,可能會引發雪崩效應,接著第二個,第三個,最后六大王國全部妥協,被大炎帝國吞并。越國的新政,楚王陛下應該看得清清楚楚。蘇難作為老牌貴族之首,面對越王新政,無條件投降,致使所有的老牌貴族群龍無首,幾乎被越王各個擊破。”
當然這話說來就更長了,蘇難野心太大,壓根目光就不在對抗新政上。
“寧岐對皇帝陛下的妥協,后果比想象中眼中得多。”沈浪道:“原本六國還算是一個完整的木桶,寧岐妥協之后,就等于木桶被抽掉了一塊,那木桶里面的水全部傾瀉而出了。這就如同一個堅固的堤壩,掘了一個口子后,很可能就是徹底的崩塌。也正是因為如此,皇帝陛下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拯救寧岐的命運,并且把污濁不堪的臟水潑在先楚王頭上,死了之后還被天下恥笑。”
說到這里,新楚王額頭一陣陣抽搐。
這是他內心最大的痛處。
皇帝陛下的表態對楚國的打擊,甚至超過王宮被燒。
先楚王被謀殺了,非但得不到一個真相,還要栽上一個子謀殺父的丑聞,還要給先楚王一頂綠帽子。
沈浪道:“六國團結一心,對抗大炎帝國,這樣的美夢我從來都不敢做。但是……起碼可以讓天下六王遵守本心,不要第一個跪下,不要引發雪崩效應。”
“楚王陛下,如果寧岐繼位,成為了大炎帝國的越親王,并且由皇帝派遣宰相進入越國尚書臺。那接下來會輪到哪個國家?”
新楚王想了一會兒道:“吳國,或者楚國。”
柿子挑軟的捏。
如今這個局面,楚國甚至比吳國還要弱。
這一場大戰,楚國人流盡了鮮血,國都加上天西行省戰場,傷亡的軍隊達到近二十萬。
而且王宮都被燒了,不知道休養生息多久才能恢復國力。
沈浪道:“所以下一個目標,輪到您的頭上,您將何去何從?是抵抗?還是跪下?”
新楚王閉上眼睛。
這一跪下去,就再也沒有站起來的機會了。
他將從楚王,變成帝國的楚親王,接下來楚國的宰相也將由大炎帝國派遣。
新楚王道:“但若寧政上位,那皇帝陛下豈不是會第一個找到我的頭上?”
沈浪道:“不會!有一句話說得好,始作俑者,其無后乎。這種事情是要天下諸王主動請求陛下改諸侯國為藩屬國,皇帝陛下自己是不能主動開這個口的。寧岐不開這個頭,皇帝就算用強力手段逼迫諸王跪下妥協,也只能是接壤之國。”
新楚王點頭,承認沈浪說得有道理。
大炎帝國準備吞并天下的時候,一旦用政治手段無法完成,那就會選擇用軍事手段。
而一旦選擇用軍事手段,那就落入下乘,代價就比較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