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道驚雷劈下,直接就要魂飛魄散。
古蘭城之戰徹底輸了?
而且是用這種方式輸的?
種氏家族的近十萬大軍,死了八萬多。
這,這是樂極生悲嗎?
剛才我還幻想著坐上天西公國君主之位,想著創造種氏家族的幾百年巔峰。
如今……
竟然直接淪入地獄?
種堯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一陣陣昏眩。
然后整個人踉蹌,猛地跌坐在椅子上。
“主公,那群野獸正在瘋狂朝著鎮西城沖來,接下來怎么辦?”
足足好一會兒后,種堯顫抖道:“關閉鎮西城!”
………………
一天半后!
剩下的四五千狂暴軍終于沖到了鎮西城下。
此時,城門緊閉。
但是此時他們已經清醒了,事實上昨天他們就醒過來了。
對于自己做過的事情有一點記憶,卻不太清楚。
整個人陷入于無比的空虛和茫然之中,還有無邊無際的沮喪。
這和當時城衛軍黃金龍血藥效褪去之后的感覺是一樣的。
他們這次沖回鎮西城,完全是想要回家。
“開城門,放我們進去!”狂暴軍的武士高呼道。
“不能開城門,這群人是野獸,見人就殺的。”種吉高呼。
“種鄂大人,請您開啟城門,我們已經恢復正常了。”
“不能開城門,不能開!”城墻上的守軍高呼。
前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可怕了,這群野獸竟然把三萬多弟兄全部屠殺了。
而且是最殘忍的方式殺死。
三萬七千多人,逃回鎮西城的不足三千,對他們來說,過去發生的一切簡直如同噩夢一般。
“大帥,我們已經恢復正常了。”
“我們依舊有強大的力量,敏捷的速度,我們能夠為您而戰。”
這群人說的是真的。
藥效雖然褪去了一半,但還剩下一小半。
他們的力量和速度,依舊比正常時候要強很多,唯一低落的是士氣,沮喪和灰暗的心理。
種鄂仔細看著這群狂暴軍的眼睛,依舊是充血通紅,看上去無比猙獰可怕。
“兄長,怎么辦?”
種堯道:“命令他們離開鎮西城,返回古蘭城戰場,去消滅涅槃軍。”
種鄂在城墻上高呼道:“主公有令,讓你們立刻返回古蘭城戰場,去將沈浪的涅槃軍斬盡殺絕。”
可是極度興奮的藥效褪去之后,這群狂暴軍心中是無邊無際的沮喪。
而且幾天幾夜時間,他們來回奔波四百里,屠戮了幾萬人。
精神疲倦到了極致,就想要找一個地方好好躺著,什么事情都不想管。
城衛軍藥效褪去之后也是這樣的,盡管還有戰斗力,但是精神萎靡之極,是寧政的自我犧牲精神重新點燃了他的士氣。
現在,種堯竟然想要讓讓他們返回去打涅槃軍?
“大帥,我們想著只想要躺著一動不動,我們不想戰斗了。”
種堯道:“我們可以打開城門,但是讓他們放下所有武器。”
種鄂高呼道:“我們可以放你們進來,但是要放下所有武器。”
一名狂暴軍的武士首領道:“種鄂大人,你們是想要讓我們繳械,進入城內將我們殺得干干凈凈對嗎?”
這話一出,全場寂靜。
眼下這個局面,已經無解。
如果一條狗曾經咬死人,那它的下場是什么?
一定會被打死,不管它是不是已經恢復了冷靜。
因為誰都不知道它下一次會不會在狂性大發,再一次咬人。
這群狂暴軍屠殺了那么多種氏軍隊,后果已經無法挽回。
按照任何軍法,都必須處死他們。
種鄂道:“沒有的事,我知道這一切不是你們的本意,這一切都是沈浪那奸賊的詭計。你們放下武器,我放你們進來好好冷靜一下,讓時間沖淡這一切。”
狂暴軍首領道:“看來局面是無法挽回了,兄弟們,我們走,我們去隨便找一個城池住下來。”
然后,這四五千狂暴軍就要離開,另尋寄身之處。
“我們去投靠沈浪,去投靠國君!”
說這話的狂暴軍武士僅僅只有幾個人而已。
但是種堯聽了之后,還是目光猛地一縮。
“動手!”
隨著他一聲令下。
城頭上萬箭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