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吧,你已經耽擱了一分鐘了。”狄波絲道。
“是,大人。”塔倫腳下生風道:“但是我不會耽誤這一分鐘的。”
然后,他夸張地奔跑了出去。
狄波絲公爵推開門,來到那座大風琴面前,開始彈奏。
接下來每一天她都會進行練習演奏,因為需要彈奏給索倫陛下聽,需要得到他的贊賞。
曾經沈浪無意中聽到她的彈奏,結果她直接中止了,她的琴聲不是給沈浪聽的。
演奏了一遍又一遍,一直到確定今日再也沒有進展空間為止。
稍稍猶豫了一下,狄波絲彈奏了那首《出埃及記》。
她確實才華橫溢,哪怕是音樂方面的,僅僅聽過沈浪彈奏一遍后,她就差不多記了下來。
這首曲子確實不錯,她是不是有必要彈奏給索倫陛下聽呢?
不,不,不,萬萬不行。
這首曲子很好,但因為出自沈浪之手,所以就是罪過,所以要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連同沈浪這個人一起消失。
狄波絲公爵起身道:“來人,把這架琴燒掉。”
外面的人躬身道:“是!”
她們的內心充滿了疑惑,這架琴的歷史已經一百多年了,為何要燒掉呢?
………………
狄波絲來到城堡的高塔上,眺望著遠方海面上的艦隊,已經離得很遠了。
她有心做詩,形容這種艦隊遠離,漸漸不見的感覺。
西方的詩句塑造情感很妙,但是景致和意境上仿佛又比起東方詩句有所欠缺,至少狄波絲公爵此時做不出來孤帆遠影碧空盡這種詩句。
“帶進來!”狄波絲公爵道。
片刻后,一個美艷的女人被帶了進來,是黑寡婦希爾,沈浪的情人。
狄波絲公爵沒有回頭,她是一個白人至上者,是不會轉身看一個維達族女子的。
希爾這個人,她是知道的,一個女富豪,一個婚禮殺掉自己丈夫的女人,曾經她還征用過希爾的船隊。
“你曾經救過那個東方人?你還和他上過床?”狄波絲公爵道。
“你不也是?我們的共同點就是被同一個人進入過,你的或許要白一些,但也絕對不比我的高貴。”黑寡婦希爾心中道。
當然,她也僅僅只是在心中這樣說,她是一個海商,是非常知道察言觀色、虛以委蛇的。
“那是一個騙子,我被他騙了二十五萬金幣。”黑寡婦希爾義憤填膺道:“公爵大人,我也是受害者。”
“她還騙走你的心吧?”狄波絲公爵心中道,但這句話她也不會說出口,會顯得太過于輕飄,她和低等種族說的每一句話都必須冷酷而又不多余,每一個字都要吝嗇。
“不必解釋!”狄波絲公爵道:“等他死了,你便自由!”
然后她揮了揮手,讓人將黑寡婦希爾帶走了。
繼續長在窗口,看著出征的艦隊徹底消失在視野之內,她重新回到書房去,開始了忙碌的辦公。
“傳令下去,讓帝國南方五個行省的總督來見我,我需要知道他們對索倫陛下的忠誠,不但要從嘴里說出來,還要做出來。”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