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內閣首相張丹楓再一次來見吳王。
“陛下,這是王慶安的供狀,還有相關證據,真是觸目驚心啊。”張丹楓雙手奉上道:“但因為這個案件涉及到王族高層,所以老臣真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不知道如何是好,還請陛下乾綱獨斷。”
吳王接過這些供狀,還有相關的田冊證據。
這一刻果然來了,真正的圖窮匕見了,之前內閣只是不斷放風,說這個案件可能牽扯到吳直。
如果這個時候吳直懂事立刻辭官,那這把火就燒不到他頭上,他依舊是清白的。但吳直始終沒有反應,那內閣就索性把事情捅開了。
吳王看著這些供狀,氣得渾身發抖。大炎帝國對我吳國果然滲透得深啊,你們這些文官和帝國聯起手來,果然遮天蔽日。這么一件子虛烏有的事情硬是被你們辦成鐵案了。
吳國接壤大炎帝國,所以接受的滲透也最厲害。基本上吳啟繼位之后,他和文官的斗爭就開始了,幾年前越國蘇難造反,吳啟舉兵南下侵犯越國,并且派遣吳牧偷偷出兵謀取怒潮城。原本計劃是很好的,聲東擊西,瞞天過海。
但結果吳牧還是輸了,寧元憲冒險成功,卞逍大軍殺入吳國,使得年輕的吳王經歷了第一場大敗,之后他就遭到了整個吳國文臣的反撲,尚書臺就試圖架空這位年輕的吳王,進而向大炎帝國進一步靠攏。
當時是樞密使吳直挺身而出,大開殺戒,震懾了吳國的這些文臣們。
兩三年前沈浪事發,大炎帝國借機改組天下諸國,同樣因為距離大炎帝國太近了,滲透得太厲害了,吳國內閣正式掌握了內政之權,再一次開始了強烈的反撲。
幾年前吳直對文臣們大開殺戒,早就被恨之入骨了,如今內閣要對他置于死地了。
“王慶安該死,活該千刀萬剮。”吳王心中在咆哮,王慶安作為吳直家奴,關鍵時刻竟然背主,狠狠咬吳直一口,把這滔天罪名栽到他頭上。
“陛下,內閣該如何處理此案,請陛下明示。”張丹楓叩首道。
吳王淡淡道:“張相,你張氏家族是在吳國發跡的吧,你應該算是吳臣吧?”
宰相張丹楓道:“臣一直是吳國之臣。”
吳王道:“是嗎?對了你聽說了嗎?沈浪出兵天越城,那一場大決戰已經爆發了。”
宰相張丹楓道:“沈浪亂臣賊子,跳梁小丑,必輸無疑,陛下不必過多關注,此人不詳,過多牽連恐引來禍端。”
吳王道:“寡人是不相信王叔會做出這等之事的,所以這一切只是王慶安的胡亂攀咬,張相覺得呢?”
張丹楓道:“臣也相信樞密使的品德,但如今已經鐵證如山,或許吳直大人對家人過于放縱了。”
吳王道:“內閣打算如何辦呢?”
張丹楓道:“這件案子滅絕人性,聳人聽聞,不僅僅是吳國,整個天下,乃至皇帝陛下都在關注。當然其他國家的輿論可以不管,但我吳國萬民每一日都在痛心疾首,渴望還他們一個朗朗乾坤,所以臣覺得不能因為私人情感而辜負了民心,民心如水,一旦讓天下萬民離心,我吳國朝堂就如同無水之舟啊。”
吳王淡淡道:“你們還知道民心啊,民心在你張丹楓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這話一出,張丹楓叩首道:“陛下此言,讓臣無比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