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二十分鐘,徐蔚霖來的很快,寧凝本就一直留意著外面的情況,聽到車子引擎的動靜,心想應該是徐蔚霖。
“劉叔我們走吧,車好像來了。”
劉春生嗯了聲連忙放下水杯,起身跟寧凝朝外走。
徐蔚霖剛推開車門,看到寧凝他們從屋里走出來,他走到車的另一旁,打開了車門。
劉春生是過來人,他朝徐蔚霖笑了笑,自覺去了后座。
寧凝鎖好門后,轉身一看,徐蔚霖站在副駕門前,正嘴角含笑地望著她,饒是面容有些略顯疲憊,但他還是在盡力掩飾。
她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范姨的兒子剛坐公交車回去了,就我們三個去。”
寧凝坐上車,跟他說了聲謝謝。
借著徐蔚霖上車的空檔,她看了眼車子的內部操作臺。
手動檔的。
寧凝抿了抿唇,她已經很久沒開過手動檔的車了,不過,也不是不能開。
趙莊
雖然夜幕降臨,但趙小雨家依舊燈火通明。
屋里上到趙莊的村長,下到跟趙小雨家關系好的鄰居,再加上公安、婦聯的同志們,把堂屋坐的滿滿當當的。
趙小雨的母親楊蘭彎著腰低著頭,手肘抵在膝蓋處,掌心按著額頭,時不時難受的搖頭嘆息。
“現在都這個點了,咱們在僵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要不然這樣,我們帶著趙小雨同志先走,明天再回來談,”婦聯的主任張蕊深知今天是啃到硬骨頭了,打算走迂回策略。
“呸”趙小雨的父親趙大軍不屑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俺說了,要把俺妮兒領走,可以,拿三百塊來,不拿錢,甭想讓妮兒走。”
這話今天在場的人都聽了無數遍,只有趙小雨每聽一次,心里就被針扎一次。
公安同志聞言再次嚴肅道“趙小雨是自由身,是受法律保護的種花家公民,任何人都不能限制她的人身自由,更不能用錢買賣,除非,你是想犯法現在犯法可是要蹲大牢的”
“犯法你別嚇唬俺,什么法不法的,俺不管,俺只是給俺妮兒說了一門好親事,再說了,她從小到大,俺也沒虧待過她,吃喝拉撒,哪一樣不是俺管的,現在長大了,翅膀硬了就想飛
俺肯定不同意,趙小雨是俺的妮兒,只要俺一天沒斷氣,她就得聽俺的話。”
趙大軍說完,換了個姿勢,繼續翹著二郎腿。
自從回家后,趙小雨就變的很沉默,此時她忍不住抬起頭看著這一個個跟她有血緣關系的親人,最后她的視線落在她媽媽身上。
“媽,俺是你女兒啊,你真忍心讓俺嫁給一個大俺十幾歲的鰥夫做填房他還有個4歲的兒子,你讓俺過去當后媽,你想沒想過俺以后要過的是啥日子你難道不怕別人背后戳你脊梁骨,說你們沒良心嗎”
楊蘭聞言依舊是扶著額頭嘆息,連頭都沒抬起來,更不敢看女兒一眼,身為女人,她怎么可能不懂那就是個火坑,可她又有什么辦法呢
這就是女人的命啊怪只怪,她生來是個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