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警察同志一人一邊把趙大軍架著往后退,趙奶奶擔心傷著兒子,趕緊上前求情,楊蘭在一旁淚流滿面,擔憂地看著丈夫。
而剛剛被父親踹了一腳的趙小雨,身旁一個人都沒有,她低著頭站在一旁,說實話,沒回來之前,她還對家里人抱有一絲希望,想著他們都看到她寧愿跑,都不愿意嫁人,能改變一絲想法。
但今天,他們對她的傷害,比她偷跑那天還大。
寧凝淡漠地看著眼前的鬧劇,她雖說料到了會是這種場面,但親眼見到了,內心里還是有一股無名火。
“行了,咱們還是來解決事兒吧,我是個生意人,從不做賠本的買賣,實話跟你們說,趙小雨對我來說可有可無,只要我愿意,明天一早就能招到比她機靈能干的新員工,所以解決方案,我更傾向于賠錢,你們的家務事兒我也不想牽扯進去,賠了錢我們就兩清了。”
寧凝搬了一張椅子,狠狠地落下,重重的聲音,讓趙家人停下了鬧騰,等聽清她說的話,趙奶奶急了。
她連忙走到寧凝面前,賠著笑臉,“大老板,還是女老板,您這么年輕就能當老板,那必定是人中龍鳳,以后那肯定是響當當的大人物,何必跟我們這些鄉下的農民計較。
再說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您受了點損失,但很快就能回來了,要不您行行好,放過俺家妮子一馬,俺們一家人都記得您的好。”
寧凝看著她滿是阿諛奉承的嘴臉,原本淡漠的臉,突然笑了笑,趙奶奶也舔著臉笑了笑。
“想、啥、呢”
寧凝從口袋里掏出一樣東西,啪的一聲拍在桌上,“這是我跟她簽的勞動合同,以及她給我打的欠條,上面有她按的手印,從法律上講,她是必須要還我錢的,如果不還,我把她告上法庭,搞不好她是要蹲大牢的。”
趙奶奶大字不識一個,可那紙上又是紅色的章子又是紅色的手印,讓她心里怕極了,她左看右看,把不知道什么時候進屋,一直窩在角落的孫子叫過來了。
而楊蘭也暫時止住了眼淚,一臉期頤的看向兒子。
趙小龍頂著來自桌旁女老板的視線壓迫,一步一步朝桌子走去,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寧凝大方的把紙掉個頭,正面對著他,好方便他看。
趙小龍看著紙上的字,還沒看幾行,就看到旁邊女老板的手指頭不停的點著桌子。
他本就不敢抬頭看她,聽到她手持敲擊桌面的聲音,紙上的字他更是看不下去。
掃了眼最后落款處的公章跟紅手印,他就扭頭對奶奶說“是真的。”
楊蘭瞬間哭出了聲,趙奶奶聽著心里更煩了,毫不客氣地對她訓斥道“哭哭哭,生了這么個賠錢貨,你早就該哭死了,現在才哭,晚了當初俺說不要她,你非得要,現在好了,留了個禍害吧”
寧凝不緊不慢地把兩張紙重新疊起來。
“你們也不用著急,我也不是非要把你們逼上絕路,她沒錢,你們也不愿意替她還錢,那她就只能回去上班。
當然如果你們兩條路都不選,那我們只能去法院了,那這就鬧的太大了。
有可能還會影響這位男同志以后結婚娶妻的事,試問誰會讓自己女兒嫁給家里明擺著窮的叮當響的人家更別提趙小雨了,名聲只會更差。”
她慢悠悠地說著,聲音清晰的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趙家人也在心里開始盤算著她說的三種情況。
趙村長此時忍不住問道“那趙小雨要在你店里干多久才能還完欠款”
“我一個月給她25塊工資,300塊就是12個月,滿打滿算得一年。”
25塊工資
趙奶奶跟楊蘭都睜大了眼睛,就連趙小龍都有點不敢相信,就他姐,一個字都不識的農村女人,每月能賺25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