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桃本以為自己休息一晚,屁股處的疼痛感就會有所減輕,可誰知,等她從長排椅上醒來,想翻身去個廁所時,尖銳的刺痛感頓時從尾巴骨的地方傳來,她胳膊一軟,直接跌回排椅上。
“啊”她痛到尖叫,聲音立刻驚醒了她身邊的寧武軍,還有所里看案卷的警察同志。
寧武軍醒來后,第一時間連忙坐起身子,朝警察同志道歉,生怕警察們一個不高興,不讓他們繼續待在這里了。
警察同志們對視一眼,看向謝桃,皺眉道“這里是什么地方不用我再提醒你吧。”
寧武軍連忙起身,一張黝黑的臉,漲得老紅,“對不起對不起,她曉得的,我會看著她,不會有下次。”
“這兒是派出所,前幾天考慮到你們在這里人生地不熟,我們才本著為人民服務的原則讓你們在這兒留宿,但這里是辦公重地,讓你們待在這兒,屬實不妥,你們一會兒走了,晚上就別過來了。”
寧武軍心里咯噔一聲,警察的意思是,今晚不收留他們了
他平時話本就不多,更不會為了什么事去求別個,警察同志這話,無疑就是當面打他臉,他動了動嘴唇,卻不知道要咋開口。
反而是警察同志見他沒吭聲,放下手里的鋼筆,抬頭追問道“聽到沒我這不是跟你打商量,是正式通知,如果你們賴著不走,我可以按擾亂公共秩序和單位秩序為由,對你們進行處罰,根據治安處罰法,那可得拘留十五天,還得罰款,我可沒跟你開玩笑。”
寧武軍一聽到要拘留,心尖一顫,他就是個老實本分的農民,這回還是他第一次進派出所,哪怕是在這兒過夜,他也不敢亂看亂走,老老實實地在排椅上坐著,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和某個警察對上視線。
“聽到了聽到了,警察同志放心,你提醒了,我們肯定不會再來打擾你們。”
聽到他這么說,警察滿意了,擺了擺手示意他坐回去。
寧武軍松了口氣,朝排椅走去,心里還在盤算著今晚要去哪里湊合一晚。
他不咸不淡的看了眼謝桃,一大早就搞這出,這下好了,派出所待不了,寧凝也沒下落,寧青山還在里面關著,寧武軍脫下帽子,無力的抓了抓頭發。
他看到謝桃還一動不動的趴在排椅上,皺了皺眉,剛剛喊的那么大聲,現在咋又一聲不吭了
“醒了就坐起來,一直趴著像什么樣”
謝桃從剛剛開始,身體一直被痛感占據著,她感覺自己手腳冰涼,手心還不斷冒冷汗,聽到寧武軍的聲音,謝桃像是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大腦也瞬間清醒。
她再次動了動,刺痛感再次傳來,這下,驚慌感占據了整個大腦,謝桃就是再心存僥幸,可此刻她也終于意識到昨天從自行車上摔下來,摔到骨頭了。
“寧、寧武軍,我不能動了”
寧武軍聽到她聲音在發抖,還有些意外,他見過她撒潑、刻薄、和別人對罵的樣子,就連寧青山被警察帶走,她也只是像個無頭蒼蠅,到處亂竄,可這次,他是真能聽出她在害怕。
寧武軍重新戴上帽子,“是不是腿被壓麻了起來站會兒就好了,你趕緊起來,馬上到派出所上班時間,我們得趕緊走了。”
“不是,不是壓麻,是真的不能動了,寧武軍,我尾巴骨被你摔壞了”
謝桃這次壓根就不敢再動,她喘著粗氣,艱難地說著話,“一個大男人,連個自行車都控制不好,你說你還能干點啥”
寧武軍看她臉色常白,嘴唇也沒有血色,臉上也全是冷汗,不像是裝的,可見她人都這樣了,還不忘數落他,眼神里閃過一絲不耐。
“那么大個人了,坐個車都能摔,這樣也好,一會兒咱回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