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氏解釋,“她是為你好。”
青桃冷笑,就老太太那副嘴臉背后少說自己幾句壞話她就謝天謝地了不敢奢望其他,“她還說什么了”
邵氏臉色微紅,表情有些許不自在,“沒了,時候不早了,娘弄飯去。”
說著匆匆進了灶房明顯有所保留,青桃還想細問,但看晚霞漫天,又到書塾下學了,她迅速收起紙筆,和邵氏打聲招呼后出門接譚秀才去了。無論老太太多少理由,最后做主的是譚秀才,只要譚秀才態度堅定何家老太太就沒轍。
太陽慢慢地掉落山頭,離家遠的攤販們收攤挑著擔回家去了,卷走了少許熱鬧,暮色里的長街慢慢安靜下來。
書塾的門開著,學生們成群的跑出來,嘰嘰喳喳的,寂靜的長街瞬間又熱鬧許多,譚青槐勾著兩個同窗的肩跳出門檻就看到不遠處立著的青桃了,身材纖瘦,暈紅的光披在她身上,桃面粉腮,像上了妝精心打扮過的。
他甩開左右的人,撒腿跑過去,聲音透著莫名興奮,“三姐,三姐。”
總聽同窗炫耀家里的姐姐如何如何好看,還能比得上他姐不成他姐五官隨他爹,五官秀美精致如美玉瑩光,笑起來眼里像盛滿了星星,溫柔又漂亮。他早想當面炫耀番他姐的美貌,奈何人天天在面館不往書塾來,他讓同窗們路過面館多往里瞧瞧,也不知道他們認出青桃了沒。
此刻人就在面前,譚青槐自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他揚手順了順青桃額前的幾根碎發,拿走她衣服沾的草屑,自豪地和青桃并肩站著,墊腳抖腿介紹,“我三姐。”
兩人比譚青槐矮半個頭,譚家人長得高,青桃比譚青槐高出一截,比兩人就更高。她垂眸,長而密的睫毛在臉上投下小片陰影,紅唇微抿,瞧著有幾分冷,兩人面面相覷,畢恭畢敬低頭喊了聲三姐。
“”
譚青槐不爽,難道不該說譚青槐,你三姐真好看之類的話嗎,跟著他喊三姐是什么意思皺著眉頭過去一人捶了一拳,“你倆怎么了”
兩人低頭,雙手交疊于身前,像在書塾罰站似的。譚青槐又一人捶了一拳,左邊男孩盯著青桃以極低的聲音道,“你三姐看著不太好惹。”
“”
譚青槐瞪直眼,明顯不高興了,同窗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低低解釋,“你三姐不笑。”
譚青槐記憶里他姐還挺愛笑的,約莫來鎮上過得不好笑不出來,他摟住同窗肩膀,理直氣壯地說,“不笑就這么好看了,笑起來那還得了告訴你們,我三姐性子好從不發脾氣,真生氣了也就離家出走。”晌午他們回家發現他姐不在時他爹剛是著急,看到東屋打包的衣服沒忍住大發雷霆,認為他娘朝他姐姐甩臉色把人氣跑了,他也是那么認為的,上回他姐悶不吭聲拎著包袱走人就是他娘惹出來的,想必這次也是,去短學認路,去何家要束脩都是托詞,為他娘留面子故意那么說的。
他姐性子還不好誰敢說自己性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