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青文的出現令譚青槐百思不得其解,后院就那么大點地方,譚青文藏到哪兒忽然躥出來的。
后門連著大路和后山,譚青文總不能是跑到后山去了吧。
這個問題想不明白,吃糖嘴里都沒味道。
一大鍋紅薯熬了兩碗糖,青桃削竹簽串起山里摘回來的小橘子往糖里一攪,酸酸甜甜的,譚青河他們吃得眼睛都不見了,唯獨譚青槐悶悶不樂。
青桃給他弄了杯糖水,譚青槐抿了小口,不甘心道,“你說大哥藏在哪兒啊”
“可能就在自個兒屋里你沒看到罷了。”
“不可能,后院的門被打開了,不是大哥出去過還能是誰。”譚青槐煩躁的抓頭發,把碗往桌上一放,“不行,我不信逮不到他的把柄。”
嘴里含著小橘子的譚青河主動提出幫忙,說幫譚青槐盯著譚青文,譚青槐想說不用,轉而想到譚青文不好應付便沒有拒絕,吃了糖,幾人鉆角認真聊起來,青桃又倒了三碗糖水端去給后院的譚青文和郭寒梅他們。
南屋緊靠著二房的北屋,傍晚的光線不甚明亮,青桃放下糖水時,不經意瞥了眼譚青文寫的文章,譚青文偏頭看她,“三妹看得懂。”
字都認不全怎么可能看懂,青桃搖搖頭,問他下午是不是出去了。
譚青文端起碗喝了口,不像譚青河他們欣喜滿足,神色淡淡的,“是出去了趟。”
“四弟在找你。”青桃說。
譚青文輕笑,“他是希望我不在房里回鎮上好向爹告狀吧,我還不了解他,生下來沒吃過苦,什么事必須依著他的要求來。”
青桃和這個大哥相處不多,因譚青文忙于讀書,邵氏暗示她們不得打擾譚青文寫功課,她記憶里譚青文和書呆子沒什么區別,過年走親戚串門就他留在家里看書,幾乎沒踏出過房門,這樣努力的人科舉僅過了府試,可想而知科舉多難。
所以青桃沒怎么和譚青文說過話,更別說像尋常兄妹親近了,因此在她心里譚青槐是要重要些的。
她道,“四弟不是那樣的人。”
譚青文笑笑,“他和你說我什么壞話了”
“不是壞話。”青桃覺得有必要告訴譚青槐對他的敵視從哪兒來的,青桃就把他污蔑譚青槐偷書的事兒說了。
譚青文臉色漸漸嚴肅,“他告訴你不是他拿的”
青桃說是,“他性子跳脫且張揚,偷書那種事應該不敢做,大哥是不是誤會他了”
“好端端的我誤會他做什么”譚青文放下碗,語氣凝重,“做錯事兒死不悔改,還在你跟前亂說,看來爹罰他罰得不夠重。”
青桃“”
“書不是四弟拿的。”
譚青文嗤鼻,“我和青武親眼看見的還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