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離得越遠越好。
青桃走到門口恰巧遇到邵氏出來,如青桃所料,一張臉涂抹得跟猴屁股似的,用腳趾頭想就知道邵氏要去哪兒,她拽著邵氏衣角往屋里站。
不想郭寒梅看了笑話。
“娘這般打扮作甚”青桃心里想罵人。
邵氏順了順鬢角得頭發,又低頭整理衣襟,渾然感受不到青桃的暴躁,還問青桃好看嗎
忍住翻白眼的沖動,青桃低沉著聲,“不好看。”
“嗯”邵氏低頭瞅了瞅裙子,以及裙下的鞋子,“是鞋子不好看嗎”
這雙鞋鞋面繡的是菊花,和裙上的荷花的確不搭,她掉頭就欲回屋換掉鞋子,手卻被一雙略感粗糙的手拉住了。
她不解的回眸,但聽青桃說,“不是鞋不好看,是臉,娘的臉不好看。”
邵氏臉型偏粗獷,上妝后看著略感違和,偏偏邵氏還愛黑白紅的濃妝,整個人像戲劇里的丑角,看著尤為滑稽,青桃道,“娘臉上的脂粉太濃了,不好看。”
邵氏一愣,摸摸自己的臉,覺得青桃年齡小體會不到脂粉的美妙,笑著說,“哪有人說脂粉濃里不好看的,就這樣吧,走。”
青桃立著沒動,“娘把臉洗了吧。”
這番話換了譚青槐說定是要挨罵的,脂粉可不便宜,抹在臉上又洗掉不是浪費嗎
想到青桃不懂,邵氏便耐心給她解釋。
青桃還是搖頭,“娘這樣不好看,洗了吧,洗了我給娘抹過。”
家里多了個人,邵氏身為婆婆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否則郭寒梅很容易起疑的,她晃了晃邵氏手臂,一副不能再認真的口吻,“真不好看,我能騙娘不成”
邵氏“”
以往邵氏也是如此裝扮的,出去誰不夸她這個秀才娘子好看,怎么閨女就說不好看了呢
怔神間,青桃已掏出手帕往臉上擦去了,手帕沒有沾水,擦了大片脂粉下來,甚是顯眼,青桃舉著給邵氏看,“娘看這顏色好看嗎”
手帕是灰色的,被脂粉蓋成了紅白的花色,難看不說,還覺得臟。
邵氏不由得想到自己皮膚偏黑,這白的紅的抹在臉上和這手帕不是什么區別
邵氏“”
“真的就這么難看”邵氏有些信了青桃的話。
親閨女總不至于昧著良心說自己難看,除非是真的難看。
青桃毫不猶豫的點頭,讓邵氏進屋坐著,她麻溜的端盆清水把邵氏臉上的脂粉洗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青桃道,“娘信得過我讓我給娘上妝吧。”
“你哪兒會。”看著一盆清水被自己洗得渾濁不堪,邵氏心里五味雜陳。
“我會。”青桃信誓旦旦,將邵氏的臉洗凈,問邵氏有沒有鏡子。
好不好看,邵氏自個照鏡子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