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氏往外推,譚秀才這時出聲,“青桃讓你收著你就收著吧。”
因著這句話,邵氏心里不舒服,想說這些年閨女不在身邊,好不容易想做買賣,她當娘的出點錢怎么了。
譚秀才沒有解釋原因,朝郭寒梅的位置瞥了眼,臉色有些陰沉。
夜里回房才和邵氏說,“我看青文媳婦是個有想法的。”
邵氏剛把錢放好,臉上盡是迷茫,“她有什么想法難道她也想學青桃做買賣”
譚秀才揚手解開胸前紐扣,緩緩道,“那倒不是,該是看青桃掙了錢眼紅。”
“不會吧。”邵氏回想郭寒梅今日表現,不像有其他心思的。
譚秀才道,“你心思都在青桃身上自是沒多關注她。”
“她敢。”邵氏沉沉往東屋方向瞅了眼,“明天我”
“你不用敲打她,有心思是好事。”將脫下的衣衫掛在木頭架上,譚秀才慢慢開口,“她和青文是兩口子,自然事事想著她和青文的將來。”
譚秀才不懂什么婆媳之道,但邱婆子在處理各房關系上讓他覺得敬佩。
很多人將錢財看得重要,兒子兒媳掙的錢全該由婆婆管著,但邱婆子不是那樣,只要不耽誤地里的活兒,她鼓勵兒子兒媳多掙錢,掙的錢她也不插手,隨她們怎么安排,這樣兒子兒媳攥著錢覺得日子有盼頭,兒媳婦再有不滿也對敬重她這個婆婆。
譚青文成親前他就決定將來幾個兒子成親后效仿他娘的做法。
只是大房的情況稍有不同。
大房有個青桃,將來是要嫁人的。
譚秀才脫了鞋躺下,等邵氏滅了燈躺下后才和邵氏小聲說,“記得我叫你不要插手青桃的事兒不。”
他說的事是青桃賣包子這事。
邵氏當然記得,“記著呢,我可沒插手,就幫著洗洗刷刷而已,咱閨女是個主意大的,我要是管太多她恐怕不高興。”
所以郭寒梅想跟著幫忙她才會把人叫住。
和譚秀才說起這事,譚秀才驚訝,“還有這事”
“就早上的事。”邵氏先前不喜歡郭寒梅,覺得青文學業退步是她惹的禍,在眼皮子底下生活了幾天后,發現郭寒梅不是不懂規矩的人,邵氏對她的看法好了很多,便道,“街坊鄰里聽說青桃出門做買賣,暗地說青文媳婦搞的鬼,她該是想堵住那些人的嘴”
“不盡然。”
譚秀才道,“她該是有其他想法。”
邵氏又問,“什么想法”
譚秀才沒直接回答,而是說道,“青桃賣包子我心里是不太樂意的,咱是讀書人家,哪有讓閨女出去拋投露面的”
邵氏想了想,“那你怎么又答應了”
“我看青文和他媳婦似乎不太喜歡青桃。”
三人在老宅發生了什么譚秀才不知道,不過青文剛成親那會說起青桃這個妹子還是很喜歡的,不惜把自己房間騰出來也要讓給青桃,如今關系變成這樣,恐怕和青文媳婦有關。
有些事他做公公的不好問太多,只能和邵氏說。
邵氏仔細回想青文態度,別說,這次回鎮上后,青文看青桃還真不像從前哥哥看妹妹了,更多時候眼神冷冰冰的。
就說青桃掙了錢,全家圍在桌邊為青桃高興,青文坐在那斜著眼,眼神不屑。
邵氏瞬間想到郭寒梅這個兒媳婦身上去了。
還是那句話,兒子不好都是兒媳婦給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