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桃還推著車,剛老太太往前一撲差點把車撲倒,她用了大勁才把車穩住。
此刻看老太太不依不撓的嘴臉,她眼皮跳了跳。
余光看向旁邊站著的姑娘,上次讓譚青槐去錢家報信,事后譚青槐就打聽了那天的事,這位老太太是李家的,二兒子去世后,可勁的壓榨二房,被她打罵的姑娘就是二房閨女李弟喜,那天和錢栗樹站一塊的李城是她弟弟李城,李城整天在外邊跑掙了點錢,老太太不折手段的想偷拿,李城藏得好,老太太沒找到,那天李城回家拿錢被老太太看到了,追著他們鬧死鬧活要把錢要到手。
老太太懷疑是錢栗樹慫恿的,抓著錢栗樹破口大罵。
錢栗樹沒什么耐心,抬腳就踹了他。
李弟喜似乎也被老太太的舉動嚇著了,伸手又縮回去,伸手又縮回去,一副想勸老太太又不敢的樣子。
旁邊被蒸屜撞到的路人將蒸屜撿起還回來,譚青槐后知后覺上前接住,雖然他打聽過李家的事兒,但沒見過真人,如今看老太太倒在乘推車上哭天搶地的架勢,腦子里靈光一閃,前后瞄兩眼,手指著老太太,“哦哦哦,你是不是”
和他說李家事兒的同窗就住這邊,說李家老太太出了名的潑辣難纏。
方圓五里沒有比她更兇的了。
當時他還拿李家老太太和何家那位比較了下,發現何家老太太不如這位厲害。
沒想到這么快就有幸見識到。
青桃知道他接下來的話不是好話,開口阻止他,然而還是慢了。
只看譚青槐湊近老太太仔細端詳,懷疑的語氣慢慢變得篤定,“你是李家老太太,方圓五里沒有比你更潑辣的了。”
老太太清淡的眉一豎,“狗雜種竟敢說我潑辣”
這些年老太太打罵二房的孩子慣了,見譚青槐年齡小,跳起來就要撲過去打人。
街上人多,譚青槐側身就躲開了去,老太太撲到別人,怒氣更甚,“狗雜種,有娘生沒娘養的”
罵的盡是些難聽的話。
李弟喜聽不下去了,上前攙扶老太太,老太太急火攻心,反手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響亮的巴掌聲驚得喧鬧的街安靜了瞬。
老太太不覺得丟臉,劈頭蓋臉就開始罵李弟喜。
青桃雙手推著車不得空,路人將蒸屜規整好,小聲勸青桃別惹事,快走。
遇到這種人,你越是搭理她她越是來勁。
走人是上策。
這時,人群外有三道人影走了過來。
最前邊的是個臉色蒼白的少年,他嘴唇囁喏著,許久沒發出聲,旁邊還有位吊兒郎當的少年,他直接怒吼,“老太婆,你又打城子姐,真以為城子一家好欺負是不是,逼急了信不信我讓城子去衙門告你”
說話的少年郎身后還跟著個人。
仍是那副冷清淡漠的神情,不過此時眼里多了幾分厭惡。
像是對惡狗的厭惡。
看到他,譚青槐規矩的揮了揮手,隨后靠近青桃,幫著將推車挪了挪,以蚊叫般的聲音說道,“咱往邊上挪挪,不然錢栗樹揍人施展不開。”
從同窗那,他聽了完整的關于那天的事。
情節跌宕起伏比神仙大戰惡魔還精彩,譚青槐忍不住想親眼看看。
他使勁挪位置。
而老太太看到來人果然如同窗所言像打了雞血般興奮,使勁往李弟喜身上拍了好幾巴掌,對狗子道,“我打我孫女關你屁事,你屁股沒擦干凈想摻和到我李家來,怎么著,看上弟喜想娶她不成”
青桃注意到,話是沖吊兒郎當的少年說的,老太太眼睛卻直勾勾瞪著錢栗樹。
偏吊兒郎當的少年聽進去了,惡心的朝地上吐了口痰,“呸,不要臉,見天詆毀人家名聲,就沖你這老太婆的蛇蝎心腸,死了去十八層地獄都不止,投胎也只有做畜生的命”
“”
狗子這些年天天在外混,什么話沒聽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