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青武翻身往里,“吹吧。”
燈滅了,屋里暗了下來。
譚青槐輕手輕腳摸到床邊,脫了鞋子躺下,手往里撈了撈,“兔子給我。”
“我抱著。”譚青武說。
譚青槐,“是我的兔子”
“我先抱著的。”
譚青槐哼了哼,不高興的背身對著譚青武,兩人背對背而睡,空隙透風,兩人開始搶被子。
類似的事每年冬天都會發生。
譚青槐再小些時,力氣比不贏譚青武,只能妥協,每晚都是他變姿勢將就譚青武,有了兔子后,譚青武將就過他幾回。
沒想到現在又開始了。
兄弟兩各自拽著被子使勁,幾下后,譚青槐氣呼呼敗下陣來,不情不愿貼向譚青武,“我讓三姐給我買床新被子”
“你現在就去。”
“哼。”
“快去。”
“你讓我去我就去啊,哼,我不去了。”
青桃掙的錢是有大用處的,可不能拿來給他買被子,他寬慰自己再忍忍,等青桃當了家就好了,于是他又往里拱了拱,挨譚青武挨得更緊,以致譚青武有點熱,嫌棄道,“你出去點。”
“不要。”
“”
兄弟兩鬧到半夜,而隔壁,青桃倒床就睡著了。
這個月以來,她推著車天天在街上轉,嘗過味道的都說她家包子好,如今用不著青桃吆喝,人們看到熱騰騰的蒸籠就會端著碗過來。
青桃仍是先去客棧外擺攤。
時候差不多了就沿街轉悠。
巷子里住著的人估摸著時辰來街上準不會錯過。
每經過一個巷子口,青桃就會停留片刻。
“來四個饅頭多少錢”
“六文。”
“來兩個包子”
“好吶。”
“五個饅頭”
“給你放碗里嗎”
灰蒙蒙的街道上,熱氣翻滾的推車前圍了不少人,青桃踩在凳子上,兩只手沒有休息過,而邵氏左手提著燈籠,右手接過客人給的錢數清后裝進腰間錢袋。
片刻工夫,最上邊蒸屜的包子饅頭就賣得差不多了。
青桃甩了甩酸軟的手,和圍過來的客人說道,“稍微等等,我把蒸屜拿開。”
趙氏娘和鐵蛋走近時看到的就是這幕。
青桃托著蒸屜,彎腰輕輕放在車前邊位置,那兒已經放著撤下的兩層蒸屜了。
趙氏娘眼酸,“鐵蛋,快吆喝幾聲”
半夢半醒推著車的鐵蛋張嘴便大聲道,“賣包子咯,又大又圓的包子哦,四文錢一個”
突如其來的吆喝聲嚇了周圍人一跳,齊齊看向聲音源頭。
扶著推車的趙氏娘緊張得握緊了拳頭,見眾人移開視線,忙笑著問候人,“上街買包子啊。”
“”
稀稀疏疏的人瞄趙氏娘一眼,眼里盡是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