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婆子抽了抽嘴角。
兩個兒媳婦都是極品,李氏恨不得天天往娘家搬東西,劉氏則恨不得娘家送她東西,揉了揉眉心,說道,“禮一樣的,你不帶像什么話”
傳出去以為她厚此薄彼呢。
再者,邱婆子又說,“你們又不是經常回去,多帶點你爹娘看了也高興。”
劉氏扒了扒籃子,仔細數了數,確認沒有多的就只有瓜子后放心下來,不在乎道,“帶什么帶,她們送只雞心不甘情不愿的,走的時候差點帶走,給她們吃了也是浪費,況且有肉有糖,比其他人家好很多了,她們該懂得知足。”
邱婆子“”
得虧劉氏爹娘沒在,否則非氣得吐血不可。
劉氏把籃子給譚三戶提著,催譚青牛快些。
馬上就午時了,走親戚趕著飯點到的恐怕就劉氏她們。
邱婆子嫌丟臉,懶得看,索性回了屋。
譚青牛穿著衣服出來,走近后劉氏捏住鼻子,“怎么還有股糞味兒,譚青牛,你換衣服了嗎”
譚青牛抓起衣服聞了聞,“換了啊,可能剛挑完糞,味道沒散開,等味道散開就沒了。”
哪怕大年初二要走親戚,譚青牛也是跟著譚二戶挑了幾趟糞才收工的。
劉氏眼里,莊稼比娘家那群親戚重要得多。
她們才出門,譚秀才他們已經到邵家很久了,邵老大出嫁的閨女也回來了,兩口子就沒回老丈人家而是幫忙張羅飯菜,邵老頭是個不善言辭的人,坐在堂屋里不停擺弄自己的煙桿,老太太則和邵氏在屋里說悄悄話,男孩子們圍著譚秀才。
青桃沒事做,在院子里幫忙洗菜。
隔壁趙氏似乎也回來了,院子里鬧哄哄的,像趕集似的,青桃聽了許久也沒聽出發生何事,倒是她大表姐,邵櫻說道,“鐵牛姑姑們回來了,給他奶錢了,他奶笑得合不攏嘴。”
她和相公回來時經過趙家院子,趙家老太太恰好在說錢的事。
邵櫻道,“鐵牛他奶最自豪的就是閨女在鎮上開面館,最愛把閨女掛嘴邊了。”
以兩家鄰居關系,邵櫻該稱呼聲趙奶奶才是,奈何兩家感情不好,哪怕明面沒吵過架,但也不像其他鄰里走得近就是了,說來還是因為譚家的緣故,邵櫻問青桃,“鐵牛他奶去鎮上是不是找你麻煩了”
“她能找我什么麻煩”青桃輕描淡寫的帶過,“各做各的生意,井水不犯河水。”
“對了。”邵櫻想到什么,突然壓低聲音,“鐵牛他姑好像又找了個男人。”
青桃抬頭,一臉好奇。
邵櫻盯著竹籬笆,聲音很小,“那男人也來了趙家。”
語聲剛落,竹籬笆外現出道人影,是個身材消瘦文質彬彬的男人,看衣著青桃就認出了來人,何樹森。
還真是陰魂不散。
邵櫻挑挑眉,示意青桃仔細看。
青桃笑笑,擦干手,慢慢站起身,喊堂屋里的譚秀才,“爹,何叔來了。”
何樹森是周榮的干爹,來趙家似乎沒什么問題,青桃走到門口,笑盈盈跟何樹森打招呼,“何叔,你怎么來了啊,剛剛我以為眼花看錯了呢。”
何樹森臉上有些尷尬,往院子里看了眼。
邵家院子比趙家院子小,勝在不亂,東西收拾得整整齊齊,角落有年輕婦人,他不好進門,解釋說,“榮兒說你們初二會來,我以為他瞎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