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著有李弟喜在,試探錢栗樹口風怕不成了,猶豫要不要走。
李弟喜語聲尖利,“你是誰啊”
“我是她堂姐”譚青杏挺直了腰板。
“你們住在浣衣巷,跑這么遠賣包子,你騙誰呢。”
之前唯唯諾諾的姑娘變得咄咄逼人,青桃有點不習慣,正欲回答,譚青杏搶了先,“我們在哪兒賣包子是我們的事兒,跟姑娘有什么關系,便是衙門官差也管不著。”
出門碰到官差收稅,譚青杏心里頭有點害怕,但對方態度友善,還買了幾個包子。
哪兒像眼前的姑娘牙尖嘴利。
許是出于直覺,譚青杏覺得李弟喜也是來找錢栗樹的。
朋友的姐姐,誰不知道有沒有其他心思
思及此,譚青杏臉上的笑收了幾分,盛氣凌人地挑釁回去。
李弟喜翻了個白眼,“哪兒來的鄉下野丫頭,我懶得跟你說。”
嘴上不計較,眼神卻不是那么回事。
青桃頭大,拉著譚青杏退后幾步,啞聲說了李弟喜不喜歡她的緣由,譚青杏眺了眼幾步遠趾高氣揚的人,篤定道,“青桃妹妹,我看她是有備而來,恐怕不是你說的原因。”
青桃年紀小,有些事看不透不足為奇,譚青杏問,“她定親了嗎”
青桃好一會沒說話,譚青杏恍然,捏著衣角賭氣道,“她定是看上錢公子了。”
“”
不太可能吧,李弟喜比錢栗樹大而且依著李家和錢家的交情,李弟喜想嫁給錢栗樹,讓她娘出面跟錢栗樹娘說說就成。
除非錢栗樹不答應。
她腦子轉得快,而在譚青杏眼里她還是稚嫩了些。
譚青杏讓她看籃子,“籃子里裝的定是吃食,她來給錢公子送飯的哼不是看上錢公子是什么”
“”
李弟喜站在書塾外的臺階旁,冷眼瞧著兩人竊竊私語,心里卻快速盤算著。
羅狗子說話沒個正經,沒少拿譚姑娘揶揄錢栗樹,她想當而然地以為是譚青桃,剛剛看到五官跟青桃有兩分像的譚青杏才如夢初醒,羅狗子嘴里的譚姑娘是譚青杏。
羅狗子想撮合譚青杏跟錢栗樹。
心像被人活活撕扯開,李弟喜急劇想說些什么,兩人站在推車后,她抹不開面子過去,沉著張臉,能擰出水來。
這時,兩扇門后響起零碎的腳步聲,李弟喜轉身,書塾大門從里打開,一群儀表堂堂的學生走了出來。
李弟喜按下心里不快,殷切地望著大門。
當錢栗樹出現時,她喜不自勝地揮起手帕,“樹子,樹子,這兒”
錢栗樹眉頭緊皺,身邊同窗意味深長抵他胳膊,錢栗樹默不作聲,徑直上前,“你怎么又來了”
“嬸子做了午食,我給你拿來,免得你回家。”李弟喜笑靨如花的掀開蓋籃子的白布,錢栗樹退后兩步,臉色冷若冰霜。
譚青杏揪緊了帕子,蠢蠢欲動想上前,又怕過于冒失,急得不行。
青桃拉著她衣角,“等她們說完話吧。”
察言觀色的本事青桃還是有的,錢栗樹明顯不耐煩,或許如她所料,這門親事該是錢栗樹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