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點頭,“嗯。”
蕓娘咽回眼里的淚,把譚青杏拉到外邊小聲嘀咕幾句,譚青杏半信半疑,“青桃妹妹好像很痛。”
“喝紅糖水就好了。”
蕓娘剛來葵水也疼得半死不活,譚青杏肚子沒疼過,體會不到那種疼痛,去堂屋翻箱倒柜,真找著兩包紅糖,切碎后,直接用碗裝了大半碗端進屋。
大夫“”
這姑娘怕不是男兒身吧。
“煮成糖水端來。”
譚青杏“先讓青桃妹妹吃點。”
生火燒開水要費些功夫,她怕青桃等不及,蕓娘匆匆忙回家去了,羅狗子不知道發生何事,哪兒也不敢去,還是蕓娘神秘兮兮捂著東西進門,大夫出來,他才湊上前,“真沒事”
說實話,他也懷疑。
大夫“”
送走大夫,蕓娘關上門,羅狗子聽不到兩人說什么,只得去灶房幫青杏看火。
譚青杏這才注意他臉受了傷,問他怎么弄的,羅狗子不欲多說。
青桃肚子疼得撕心裂肺,一會兒冷,一會兒熱,腦子昏昏沉沉的,等身上疼痛消失,睜開眼外邊的天兒已經黑了。
邵氏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眼眶含淚。
她動了動身子,邵氏趕緊說,“你身體不舒服好好躺著吧。”
出了一身汗,渾身汗膩膩的,青桃慢慢坐起身,發現身上蓋著兩床厚被子,后知后覺意識到了什么。
邵氏撩起她鬢角的濕發,聲音哽咽,“我家青桃是大姑娘了。”
衣衫褥子臟了是蕓娘替她換的,邵氏覺得自己做娘的沒盡責,“這幾日你好生歇著,岀攤的事兒你就別管了,狗子和蕓娘會幫忙。”
青桃渾身不自在,不過在扶手上撞了下,怎么就撞出這種事兒來。
中途雖然迷迷糊糊的,大夫來過她是清楚的,朝屋外看了眼,“爹呢”
“和你大哥在屋里讀書呢。”
回家發現青桃在屋里睡覺,譚秀才嚇得不輕,得知李弟喜鬧事傷著青桃,譚秀才是要去李家討個說法的,邵氏攔著沒讓,大夫說青桃沒事就算了,況且青桃初來葵水,肚子痛也正常。
邵氏道,“是我沒想到那茬,得虧有蕓娘在。”
否則不定怎么丟臉呢。
青桃輕輕嗯了聲,掀開被子要起身,邵氏按住她,“你好生歇著,我給你盛飯去。”
回家蕓娘就和她說青桃來葵水了,她又去買了幾包紅糖,還買了豬蹄,去得晚了,只剩下兩根豬蹄,譚秀才他們都沒吃,全給青桃留著的。
邵氏跟羅狗子借了張小桌子,架在床上,方便青桃吃飯。
滿滿一大碗米飯,一大碗豬蹄,還有一個回鍋肉,一個紅燒排骨,青桃看得嘴角抽搐,“會不會太多了”
“這幾天得好好補著。”
青桃哪兒吃得完,豬蹄軟糯,她吃了好幾塊,回鍋肉一片沒吃,米飯吃了大半碗,肚子撐得發脹,邵氏又給端了碗紅糖水,青桃道,“喝不了了。”
“肉可以不吃,紅糖水得喝,喝了肚子不痛的。”
邵氏年輕那會也肚子痛,家里沒有紅糖,只能忍著,每個月都咬牙忍過去的,嫁給譚秀才生孩子坐完月子才稍微好點,月子里會喝紅糖水,她覺得肚子不痛就是喝紅糖水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