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眼里,譚青杏就是不孝順。
譚二戶道,“你甭拿青桃說事,沖著大哥大嫂的性子,兩人也不會做那等事。”
邵氏事事聽譚秀才的,最老實不過,借錢奪當家位置這種事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爹娘不是那樣的爹娘,孩子不是那樣的孩子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問李氏,“哪怕大哥大嫂真欠了錢,他們會惦記青桃的錢”
兩人疼青桃還來不及,怎么舍得動手打她
譚二戶得出結論,“就是你重男輕女。”
李氏氣得踹他,譚二戶往里滾,“做得出就不要害怕人說,你還是消停點吧,最近忙娘懶得管你,忙過這陣你就知道厲害了。”
邱婆子對李氏積怨好些年了,壓著沒發作而已,真到那天邱婆子發作,李氏估計只能卷鋪蓋走人了。
李氏氣哭了,“我怎么嫁給你這種人了。”
“我還沒哭呢。”
娶的如果是別人,日子沒準會輕松許多,當然,譚二戶只敢在心里說,真要說出口,晚上怕是別想睡了。
家里發生的事兒青桃并不知道,天氣暖和后,她和邵氏出門提前了些,有了名氣,慕名而來的人很多,半個時辰基本就賣完了。
柳氏仍時不時詢問幫工的事兒,廖曉也殷勤許多,弄得巷子里的人以為她們要請幫工,家里有十幾歲小姑娘的都接了來,見天在譚家門外溜達。
邵氏坐院里洗個衣服都得被迫和她們聊上許久,半個月下來,邵氏連哪個姑娘是哪家親戚,家里有幾口人幾畝田都清清楚楚,邵氏開玩笑說都能說媒了。
媒婆不就得把家里事兒了解個清楚嗎邵氏不比媒婆差。
青桃天天進出都會看到那些姑娘,不止她,譚秀才和譚青文也無法避免,譚秀才忙于功課走路快,譚青文速度慢,好幾次被姑娘堵著問東問西。
譚青文每次都落荒而逃。
青桃看著很想笑,這天,核對了賬,打開錢盒數了遍銀子后,她去找譚秀才,把灶間揉面的邵氏也叫進了屋,說起自己的打算、
她想租鋪子,一個人守鋪子,一個人岀攤。
譚秀才還在思考先生布置的功課,聞言,贊成道,“開鋪子好。”
青桃和邵氏難免有身體不舒服的時候,不舒服那天就在鋪子里,既不耽誤掙錢,又能休息。
比起這個,譚青文更看重的是換個小院。
倒不是說這個院子不好,有點受不了同窗的眼神,得知他住在浣衣巷,同窗眼神意味深長,有時他看到他們交頭接耳說話,等他走過去,他們立刻止了聲。
次數多了他心里不舒服。
他道,“先換個大點的院子多好平時來個人有睡覺的地方。”
他和譚秀才待在一個屋有點受不了,譚秀才起床看書他就得起,譚秀才上床睡覺他才能睡,苦不堪言,只能找其他借口。
邵氏也想換個大點的院子,東西太多,所有角落塞得滿當當的,就說前幾天錢栗樹送了兩張椅子放屋里,屋子瞧著愈發小了。
除了椅子,錢栗樹還送了張小桌子,可以架床上的。
至今只有門后位置放。
青桃瞅了眼屋子,“租個鋪子的話,細面調料直接堆鋪子里,能騰出不少地方。”
譚青文道,“還是小。”
除了鄰里過于八卦,青桃對浣衣巷挺滿意的,熬過了鄰里的打探,現在沒幾個人盯著她們掙多少錢了,供兩個讀書人不容易,哪怕看她們掙得多,花也花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