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低沉,譚青文不敢說話。
郭寒梅沒反應過來,笑著道,“爹說的是,我也是怕小妹太辛苦,想讓她在家養兩年,巷子里廖姑娘多討人喜歡哪。”
“也不是你操心的事。”
譚秀才道,“天熱了,生意不好做,租鋪子再等些時候吧。”
郭寒梅臉色微變,邵氏反應慢些,細細回味兒媳婦的話,青桃早先說的是租個鋪子,一人守鋪子,兩人繼續推車賣,到郭寒梅嘴里就是兩人守鋪子,不推車賣包子了
那得少掙多少錢
再者,生意是青桃支楞起來的,少了誰也不能少了青桃啊,別以為她什么都不懂,家里誰有錢誰當家,郭寒梅讓青桃待在家是不希望青桃掙錢呢,青桃沒錢年底拿什么當家
郭寒梅還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呢。
得虧青桃為她著想去羅家睡,這是養了只白眼狼啊。
她附和譚秀才的話,“的確是這樣的,租鋪子得花錢還得交稅,生意不好就賠了,等天冷再說吧。”
進門沒生兒子就開始端大嫂架子擠兌青桃,生個兒子還了得,晚上也不騰地了,讓郭寒梅繼續挨著她睡,郭寒梅倒了洗腳水,眼巴巴的望著正房里看書的譚青文,譚青文全神貫注,并沒發現窗外有人。
倒是譚秀才瞄了她眼,和譚青文說,“白天你媳婦跟你說什么了”
打聽兒子兒媳私事不妥當,譚秀才是不高興她排擠人。
家和萬事興,青桃對郭寒梅向來大方,上次回去還給她買了只梅花簪,她竟這般待青桃。
譚青文說,“沒聊什么,她想來城里照顧我,我讓她和小妹說。”
“她怎么和青桃說的”
這個譚青文哪兒知道,但看青桃意思答應了,但譚秀才和邵氏不答應,譚青文納悶,“小妹早就想租鋪子,爹你也去看過了,怎么又說等天冷再做打算呢”
還不是你媳婦給氣的譚秀才心想。
“家里收麥子呢,你三嬸不在家,你媳婦再來城里,家里的事情誰做”
別看劉氏是個婦人,干活頂兩個漢子,去年這時青桃也在,家里不差人手,譚青文沒有多想,“也是。”
“明天早點起床找車夫送你媳婦回去。”
“好。”
譚秀才還想說什么,轉而又把話咽了回去,琢磨著還是得租個大點的院子分開住,要是邵氏,他就能好好說說郭寒梅的不是了。
郭寒梅懵了,說的好好的怎么突然變了卦,還讓自己趕緊回去,上次譚青杏來城里可是待了好幾天呢,她心里不樂意,磨磨蹭蹭不想走,譚青文催她,“你快點,要不回村天都黑了。”
“相公”
譚青文亦不明白爹娘怎么想的,但他有眼睛會看,清早起床,爹娘待寒梅的態度明顯冷了很多,反復想想寒梅說的那些話有些無奈,小聲道,“咱家小妹當家,你沒事管她頭上干什么啊,還提什么嫁妝,娘說了要留小妹到十九歲的。”
邵氏岀攤認識的人多了,自然聽了許多家長里短的事,有家姑娘十五歲嫁人生孩子沒了,有家姑娘十七歲嫁人也是懷孕小產沒了,回來和他們說,小妹說女孩懷孕早就容易出事,他娘當即表態多留青桃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