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用了。”
青年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走到門口,突然指著碗柜說,“你家碗柜挺好看的啊。”
“不都那樣嗎你哥出什么事了”
“我嫂子的病嚴重了。”青年一步三回頭的離開,邵氏和青桃咬耳朵,“小章弟弟怎么不像他啊。”
因巷子里出過事,邵氏格外避諱跟外男打交道,小章每次送水來她都在院里待著,拿錢都是青桃出面的,面前的青年身板瘦削,收錢時瞻前顧后的,邵氏沒有好感。
“我待會去問問。”
“問什么”
青桃沒說,猜測青年走出巷子了她才出門,她不知道章家住處,問的是守古井的老人,得知她家送水的換了人,老人一臉驚詫,“不應該啊,只聽小章說有妹妹,沒聽他說有弟弟啊。”
語聲剛落,就見小章挑著桶從盡頭處走來,老人喊他,“你沒去譚家送水啊。”
看到青桃,漢子有些尷尬,低著頭,一個勁兒的賠不是,說清晨媳婦身體不好,背去醫館看大夫耽誤到現在。
老人說,“小姑娘說你弟弟送水去她家了。”
漢子愣住,“我沒有弟弟啊。”
老人也不清楚怎么回事,青桃問他,“你娘子的病怎么樣了”
“就那樣,得吃藥。”他媳婦的病治不好,只能靠藥續命,他給青桃賠罪,“是我思量不周,沒有差人知會你們,水夠了嗎”
最后這話問得有幾分忐忑,青桃知道他缺錢,搖頭,“我看那人不老實,沒有讓他再挑水,你往后有什么事留口信,我來井邊就知道了。”
“欸。”漢子重重應了聲。
邵氏得知白天來的青年是個生人,額頭直冒冷汗,“他冒充人家弟弟是什么意思,水里不會下了毒吧”
當家去灶間把水缸里的水舀出來倒掉,青桃沒有攔著,她問過守井的人,并沒看到她形容的漢子來井邊挑水,水干不干凈真不好說,回想青年的眼神,她猜測對方是沖著方子來的。
和邵氏一說,邵氏更為驚恐,“咱每天只出一個時辰的攤了,怎么還有人盯著咱呢”
早上半個時辰,傍晚半個時辰,比天冷那會少賣了好些包子。
“咱家岀攤時辰短,客人多吧。”青桃道,“我在門口盯著的,他沒看到碗柜里的東西。”
出了這種事得多留個心眼,包子味道好全是調料的緣故,炒過的調料舂成粉用油熬出香味,每天調肉餡的時候舀幾大勺就行,真要被人看了去,和得到自家方子沒什么兩樣,邵氏思量道,“要不我岀攤,你在家守著得了。”
“哪有日日防賊的道理。”青桃想了想,道,“咱岀攤鎖了門的,他們沒有鑰匙打不開門,真留個人特意守家反而容易被人鉆空子”
見邵氏似懂非懂,青桃細心解釋,“娘你想啊,我一個人在家,鄰里有急事找我搭把手,人家趁我不留神鉆進灶房怎么辦”
邵氏憂心忡忡,“那怎么辦”
“咱平時警醒些就好,用不著整天提心吊膽的,如今咱家包子也算小有名氣,否則對方味道比咱好,否則咱家包子不愁賣不出去。”
這也是最開始她和邵氏繞不同地方賣包子的緣故,人都是親熟的,做同樣買賣,客人更樂意照顧熟人的買賣,她和邵氏去過好些街巷,或多或少會人們記住了,何況她們家熟客不少,只要包子味道不變,始終會有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