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打算先從哪個開始查。”
見大家都商量得差不多了,許青林攤開手,非常“體貼”地詢問起另外二人的意見。
李詩情聞言沉思,又將腦袋往前探了探,小聲道“我記得上次在警局里的時間見過一對特別可疑的母子。”
許青林饒有興趣地示意她說說原因。
“就、他們是最后一批趕到的受害者家屬,那個阿姨好像還神神叨叨地一直在念什么,她兒子看上去二十多歲,只是在安慰她,完全看不出悲傷的情緒。”
她組織了一下語言,在公交車穩穩行駛的車輪滾動聲中輕聲說。
帶著兒子的阿姨嗎按目前車上這幾個人的情況來看大概率會是受害者的妻兒,符合條件的也就只有那個托行李箱和拿麻袋的大叔了吧。
“要不就先查那個拿袋子的老伯吧。”
肖鶴云簡單將這兩人對比了一下,看不出什么端倪后只好選擇了那個比較容易下手的。
許青林倒是無所謂,而且說實話就目前的線索來看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反正就算不對也大把大把時間留給他們慢慢查。
他非常自覺的將舞臺留給了李詩情和肖鶴云二人,對他們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肖鶴云李詩情
正午的光透過車窗勾勒了少年的面部線條,令那雙黑眸像是落滿了太陽碎片,只見他滿臉的信任和鼓勵,誠懇又一本正經地說。
“胡攪蠻纏的話還是你們比較在行。”
這里指的是最開始的那幾次循環。
雖然但是,對肖鶴云和李詩情來說這種信任可謂是完全不必要。
他們的臉色變得微妙,滿眼復雜地對視一眼,最后又把目光重新放回許青林身上。
許青林痛心疾首。
這倆糟心玩意兒怎么就不懂珍惜機會呢,多讓你們裝情侶或者玩一次小打小鬧不挺好的嗎,這不就是給你們“工費”談戀愛嗎。
翻了個白眼,許青林完全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反手將坐在靠外座位的肖鶴云推了出去。
一個身體正常的成年男人再怎么輕也不會輕到哪里去,肖鶴云這么一大坨人直接摔地上自然發出來不小的聲響,吸引了幾乎一車人回頭查看。
毫無防備的肖鶴云就這樣跌坐在地上,看上去還沒反應過來的樣子一臉懵。
許青林正要開口,前面的那什么“快樂一哥”直接拿出手機對著他們,搶先喊道
“姑不是、小伙子,是不是他對你做什么了”
許青林
說實話您想象力還挺豐富的。
他臉色霎時有些泛青。
原本他的計劃是就著前幾次循環里的套路裝成替李詩情出頭的正義路人,現在反而被當成主角之一
那“快樂一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許是單純的認為要是把側重點放在許青林身上會使這件事更具話題性。
還好,許青林腦子轉得也挺快,立刻就反應過來了。
畢竟都到了這個份上他難道得先否認那“快樂一哥”,再說些什么“不是我是后排的女生被他騷擾了”之類的話嗎
放下本就為數不多的節操,他馬上將自己包裝成受了驚嚇的小白兔。
少年半咬著下唇低眉順目,纖長的眼睫不斷顫動,令眸中的星點變得撲朔,仿佛剛剛那一推就已經用光了所有的勇氣。
公交車行駛著,不斷移動的暗影打在他臉上,模糊了那張精致的臉,令人不禁升起憐惜之意。
“這人看著文質彬彬怎么還有特殊癖好呢小伙子不要怕嘞,他干了什么大膽講出來。”
靠左側床邊老弱病殘座位上的阿姨斥責,并轉而向少年鼓勵道。
她話里帶著點河南口音,給人以接地氣的親切感,如果許青林真的是那種受欺負的小可憐那或許還真的會被安慰到。
但他只是小幅度搖搖頭又點頭,完完全全一副不敢言的懦弱模樣,這倒是很好助長了車上圍觀群眾的保護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