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住月亮的厚云終于慢吞吞地走開,發涼的月光重新灑落下來,映著水面,再折出更明晃皓潔的夜色。
俞嫣微紅的嬌靨也慢慢被柔和的月光逐漸照亮,嬌麗楚楚。
想要再次細吻她的沖動再次襲來。姜崢頓了頓,這次終于是克制住。他微笑溫聲“我們回家。”
俞嫣輕點了下頭,看見孤零零放在另一端長凳旁的雁燈,軟聲提醒“我們的燈。”
“好。”姜崢拿起那盞雁燈,牽著俞嫣的手往回走。
通往岸邊的長長木板路上,月光將兩個相攜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偶有柔風從婆娑枝葉的罅隙間吹過,卷起俞嫣的裙擺一次又一次若即若離地輕吻著姜崢的腿。
到了岸上,那些人群的熱鬧聲音才終于變得真切起來。俞嫣下意識地回頭,望向剛剛去的河心亭。長長的木板路延伸到河心,在這里瞧著,河心亭原來才那么一丁點大小。那岸上的人應該沒有看見剛剛她和青序
俞嫣鬼使神差地悄悄打量著周圍的人,企圖給自己誰也沒看見的心安。
不遠處的一家酒樓三樓窗口,趙瓊喝得微醺。他推開懷中美人遞來的酒,厭煩地望向樓下往來人群。胭脂水粉時常讓他膩味,他就會忍不住尋些良家女,不情不愿地占有更有一番樂趣。
他一雙帶著酒意的鷹目懶散掃過樓下經過的人群,一眼看見一道紅色的身影,只一個背影就讓他立刻心癢癢。他立刻推開懷里坐著的美人,起身到窗前去細看。
待樓下的美人側過臉,讓他看清五官時,趙瓊不由愣住。
那個人,是俞嫣。
“怎么又是她一次次勾著我。”趙瓊盯著俞嫣的背影片刻,又將目光移到姜崢身上。他眉宇間立刻帶出幾分不悅。若不是姜崢壞事,這個從小到大總是勾著他的小表妹早就是他的人了。
郡主的身份尊貴嗎尊貴。可是趙瓊早已將自己當成了未來的帝王。帝王擁天下,再尊貴的女人都該匍匐在他腳下搖尾獻好。
既然如今還未登帝,他又懶得等下去,就得使些手段。當日春日宴,他提前知道了宮妃里的算計手段,將計就計,讓一個宮女將俞嫣引錯小舟。
他是要英雄救美將人救下來,再順勢將人弄進東宮當然不是,一個女人,還不值得他犯險下水。只要那一日姜崢不多事,去救人的侍衛會故意扯了俞嫣的衣衫再將人救上來。
一個名聲盡毀的女子,別說是郡主,就算是金枝玉葉的公主也難得好姻緣。如此,入他東宮側門,也算好去處,甚至還要謝他不嫌棄。
“可惜”趙瓊厭煩地坐回去。事到如今,他理應作罷。畢竟當初的事情是借了后妃爭斗的東風,也算湊巧。就算不考慮姜家,他也不敢再貿然對俞嫣動手。更何況,他不太愿意招惹權勢過大的姜家。姜家,手里握著兵權。如今圣上直接破格將姜崢派去鴻臚寺,說不定日后走的還是輔政的路。
趙瓊越想越煩。
這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抓得心肝肝患癢癥。
俞嫣和姜崢天色黑了才出門,等回到姜家已經子時過半。夏浮和退紅正打盹,聽見響動知道兩位主子回來了,趕忙起身迎出去伺候。
時辰太晚,兩個人也沒怎么折騰,連沐浴也省去,只簡單洗漱。甚至也不像以前那樣有先后,一起去了浴室凈手臉口齒,又一起泡足。
兩個人收拾妥當回到房中歇下,退紅和夏浮規矩地退到門外。
退紅笑著說“這才像新婚的小夫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