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不躲,茶壺砸在他身上,潑出涼茶,茶壺落了地,清脆一聲響炸裂開。灑出的茶水也濺在俞嫣臉上和裙擺上一些。
趙瓊設的宴已經結束。寧族、溫塔和河麗人按理不能留在東宮,他們在宮外自有安排好的住處。
鴻臚寺卿吳文彥勸阻時,太子笑道“都喝了不少酒,說不定等會兒還要下雨,今晚就留在東宮就是。難道我的東宮還住不下”
今日畢竟是太子的私宴,吳文彥便不好再勸。
趙瓊側了側身,望向回來的小太監,微瞇著眼睛詢問“郎助已經安頓好了”
小太監細著嗓子稟是。
郎助是河麗族這次來京的小王,人生得高大,在他們河麗族是出了名的勇士。這樣強壯的男人卻不勝酒力,今晚醉得厲害。趙瓊笑笑,先將人送去休息。
送到了林宜嘉待客的花廳。
趙瓊手中捏著酒杯,慢悠悠地轉動。他望著在燈光重影下晃動的酒水,唇角勾出一絲詭異的笑。
想要天上的太陽該怎么辦
直接摘日太過顯眼,還容易燙傷。那就先將其拽下來,扔進淤泥里。
俞嫣和別的女人不一樣,趙瓊心里終究是有忌憚。想要得手自然不能用以前搶奪別的女子的手段。
正如當日春日宴,他想的從來不是有了肌膚之親再將俞嫣納到身邊,而是吩咐侍衛毀其名節,然后他才能以勉為其難的高姿態將美人攬進懷中。
如今她已嫁為人婦,更該如此。
趙瓊的視線從手中的酒杯移開,緩緩落在姜崢身上。宴上諸人飲酒皆盡興,都有了幾分微醺的醉意,東倒西歪。唯獨姜崢即使喝了很多酒,仍舊眉宇清冷,坐姿挺拔。
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假清高德性。
趙瓊嗤笑。
姜崢對干凈的講究程度是如何之深,趙瓊太清楚了。他總是嫌女人臟。那如果他的妻子被人玷污呢
趙瓊搶女人搶了太多,這次要換個法子。等著姜崢厭棄了俞嫣,再以拯救者的身份出現,把身心皆傷的表妹弄到手。
他可沒有姜崢那樣喜潔的臭毛病。
郎助是個非常好的人選。河麗又不是溫塔,犯了罪直接殺了了事。
趙瓊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花廳里現在是怎么個情景。
那樣嬌妍的表妹被欺,他想想也是有幾分舍不得呢。
趙瓊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忽然的喧嘩聲,讓趙瓊嘴角得逞的笑容不由收了收。
“何事”他面色不愉,心里生出一絲不祥的預感。不該這么快鬧起來,郎助送過去分明還沒多久。
小太監慌張稟告“回殿下的話,郎助走錯了花廳,誤闖了太子妃平日里待客的花廳,驚擾了小郡主。”
姜崢立刻抬眼,望了趙瓊一眼,然后起身往外走,吩咐身邊經過的宮人“帶路。”
趙瓊瞇著眼盯著姜崢走出去的背影。
博山爐里的熏香多加了兩倍助眠的藥。趙瓊并不敢加真正的迷藥,免得留下洗不脫的證據。只能加助眠的熏香。可就算沒有用迷藥,他已經將所有人支開,郎助那樣強壯的漢子竟沒能得手
趙瓊想不通。他不多想,匆匆跟出去。
姜崢臉色涼沉如水。他邁出的步履很快,身邊帶路的宮人險些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