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荔的眼淚潮水般涌出來,她雙手捂住自己的臉,不讓自己哭得太難看。
燕嘉澤朝她邁出一步,終是主動將人攬進懷中,輕輕順著她的脊背撫慰。事情發生的突然,可自打溫塔人來京,燕嘉澤心里已有警覺。
“可是、可是”懷荔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心里難受,總覺得燕嘉澤不該被她牽連。他剛考上狀元,前途無量
燕嘉澤嘆息。
若是她得了好姻緣,他尚且能勸自己割舍。可那溫塔人明顯不是良配,他怎么可能舍得懷荔入虎穴。
馬車里,懷湘看著抱在一起的兩個人,翻著白眼放下垂簾,繼續吃著她的櫻桃酥山。
一旁的宮婢靈芝不解地問“公主您這是何必呢您不是也喜歡狀元郎嗎”
涼快的奶酥在口中化開,帶來舒爽的涼氣,好不快活。懷湘也說不上來自己對燕嘉澤的喜歡到底是不是因為他是懷荔的意中人。兩個人從小什么都爭,喜歡上同一個人也正常
懷湘不得不承認,看著燕嘉澤為懷荔皺眉焦急,看著兩個人抱在一起,她心里確實是有點酸的。尤其是當燕嘉澤將字條遞給她的時候,她心里又難受又生氣。
她應該對燕嘉澤也有一些喜歡,不過那點喜歡很淺薄微弱,也不是不能割舍。
天下的男人那么多,妹妹卻沒幾個,尤其是從小到大一直爭吵解悶兒的姐妹,那可就更不多了。男人這種東西,爭來了能氣一氣懷荔也好玩。爭不來也沒什么,她堂堂公主又不缺男人捧著。
自打溫塔人來了洛陽,懷湘整日擔驚受怕,就被自己被挑中和親。懷荔有婚約,她去和親的可能性很大。可當薩其拉最終挑中了懷荔,她松了口氣之余,卻并沒有多少開心。
“要是懷荔那個蠢貨也能留在宮里就好了。”懷湘嘆了口氣,望著碗里的櫻桃酥山。天氣熱,還沒吃完的一點酥山已經融化,在碗底黏黏糊糊,讓人毫無胃口。
薩其拉聽著趙瓊的話,驚得睜大一雙銅鈴眼。
“此話當真”他追問,大胡子咋咋呼呼。
“當然。”趙瓊笑著說,“我實在沒必要拿這種事騙你。只是不想你被未來的妻子蒙蔽。更何況懷荔是我妹妹,我也不希望將來事情真相大白,你對她失望,造成夫妻之間的誤會嘛。”
趙瓊細細瞥著薩其拉的神情反應,說道“如果只是單純找個舞女假扮倒還好說,你一并娶回去就是。可惜了,是嫁了人的小郡主。”
薩其拉沒有說話,目光卻落在了俞嫣身上。
俞嫣和姜崢兩人一馬從遠處回來,坐在馬背上的她紅衣艷麗。她偏著臉,和身后的姜崢說話,眉眼間顯出幾分淺淺的笑意。眉眼動人,是他在草原上從未有過的心動。
薩圖雅的冷哼聲,讓薩其拉收回視線,看向妹妹。
趙瓊瞧著兄妹兩個有話要說,便尋了個借口走開。
兄妹兩個用溫塔話嘀嘀咕咕了一通。薩圖雅皺起眉,顯出幾分猶豫。
知道那支舞不是懷荔跳的,薩其拉對懷荔瞬間沒了興趣,可是薩其拉不可能會要俞嫣。帶一個嫁過的女人回草原當王妃,那是打他的臉。
可是妹妹挑中了姜家那只弱雞。
如此,不如干脆用懷荔的婚事做交易。懷荔當眾跑開,他又不是看不出來她不愿意和親。
要么,他帶懷荔回草原。
要么,讓姜崢與俞嫣和離,薩圖雅帶姜崢回草原。若姜家不愿,薩圖雅留在姜家亦可。
至于他自己宮中公主隨便哪個帶回去都差不多。還能借著俞嫣被休,尋機采芳。
趙瓊想摘月,可是不敢碰,就想法子將月亮拽下來扔進泥里,先弄臟。河麗人不行,那就溫塔人。
薩其拉也想摘月,同樣不敢光明正大地去摘,便拿妹妹當了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