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崢垂目而立,默不作聲。
大太太繼續指責“我是怎么教你的男子莫要仗著天生的力量懸殊欺負女子。即使是自己的妻子,也不該粗魯逼迫。”
姜崢繼續沉默著,一點給自己辯解的意思都沒有。
大太太氣急“要不是你逼迫,我這么好的兒媳怎么會要喝避子湯”
俞嫣瞧著大太太還想打人,急急走過去拉住大太太的手,說“母親誤會了。青序沒有”
“是嗎”大太太懷疑。
俞嫣也生氣了。她不知道怎么突然之間所有人都以為姜崢把她給強了。她氣惱地說“一定那些下人們亂傳”
“青序真的沒有欺負你”大太太摸著俞嫣的手,“我怎么聽說他昨日把你氣得不輕”
“沒有”俞嫣辯解,“我、我們好好的,豈容那些下人說三道四。母親別信。等我揪出來是誰亂說,一定嚴懲”
“哦”大太太拉長了音,“沒有就好。看來是我老糊涂,聽信下人碎嘴了。”
大太太又叮囑了兩句,也沒久待,就走了。
剛出了姜崢的院子,大太太摸了摸自己的手,對身邊的劉嬤嬤說“應該不疼吧”
劉嬤嬤當時不在屋里,也沒看見大太太打姜崢的場景,卻笑著說“您慈母心,怎么會將人打疼了。”
“可是我瞧著青序臉都紅了一塊。”大太太心疼地自言自語。
“六郎乃習武之人不礙事的。”劉嬤嬤勸慰著。
大太太并沒有誤信下人。自己兒子什么品行,她心里清楚。可是這一巴掌必須打在俞嫣的面前打。
她知道長子要臉面,已經故意將下人都屏退。至于俞嫣在妻子面前丟臉面不算個事兒。
都是從兒媳走過來的,初為兒媳時的委屈與祈盼,仍在心里。她自己沒得到過的,倒是想彌補給兒媳。只要小夫妻和睦就好。
屋子里,姜崢坐在桌旁。春絨正在裝敷臉的冰袋。
俞嫣立在不遠處,時不時將目光移過來,瞥一眼姜崢。
石綠從外面進來,瞧著春絨剛要給姜崢敷臉。她快步過去,說“春絨,庫房里丟個重要的東西。”
春絨回望,瞬間了然。她將冰袋放在一旁,稟一句先過去看看,就和石綠一起出去了。
俞嫣瞪了石綠一眼。她哪里看不出來石綠和春絨這是故意走開借口可真蹩腳。
她擰著眉看向姜崢。他安靜坐在那里,半垂著眼,似乎并不想自己敷臉。
“沒了下人伺候,你連敷臉都不會”她終于主動對姜崢說了第一句話。
姜崢抬眼望過來,無辜道“我自己看不見。”
四目相對,俞嫣用力蹬他一眼,才站起身,磨磨蹭蹭地朝他走過去。她拿起那個冰袋,在姜崢面前彎腰,將冰袋輕輕覆在他的臉上。
也是才離得這樣近,讓俞嫣更清楚去看姜崢微紅的臉。姜崢膚白,不需要太大的力氣,臉上很輕易地留下了印子。
她仔細瞧他臉上的紅印子,又視線輕輕上移,去看他臉上昨日留下的劃痕。
她瞧得太認真,忽視了兩個人極近的距離。當姜崢的手搭在她的后腰,她才反應過來。
俞嫣還未來得及直起腰,姜崢已經攬她腰身,讓俞嫣坐在他的腿上。
俞嫣望過來,對上他帶笑的溫柔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