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天下,風起云涌,遙看六州之遠,蓄謀蠻夷之地,大肆帝君,神明威武,出兵鎮邪,以求歸正。另眼暗藏之地,妖魔鬼怪盡出,大肆帝君,特召修真之士,披”少倧揮舞著手中的金黃顏色的布告,認真的看著眼前的姐姐,疑惑的出聲道“姐,這字怎么念披什么斬什么”那衣著樸素的女子轉過身,接過了少倧手中的布告,銀鈴般的笑道“你傻啊早些年讓你好好讀書,你不肯,現在好了吧這個念披荊斬棘,意思呢,大概就是克服重重困難的吧”少倧不以為然的出聲道“直接寫降妖除魔就好了唄,這皇帝也是太閑,瞎賣弄什么呀”女子回笑道“你管人家呀再說了,咱們大肆的皇帝這是在特召修真者,跟你我完全沒有關系,你就別瞎操這份心了”少倧卻突然以著一副少有的嚴肅出聲道“姐,你說,咱們爹娘給咱們起的名字到底有什么含義我叫少倧,你叫少素,聽隔壁那落榜秀才說,這兩個字可都是上古神人的名字,莫不是咱們爹娘希望我們去修真嗎”“切”少素搔之以鼻道“才怪呢別聽那秀才瞎說,咱們爹娘走得早,沒人告訴我們,你也就別瞎想了,再說了,你再看看你這一頭打娘胎里就生的白發,要去修真,人家肯要你嗎”“嘿”少倧生氣的站起身,斥聲道“喂,姐,你什么意思啊你也學會別人看外表了呀主要是內心內心好嗎”“哈哈”少素再次銀鈴般的笑道“行了,你別犟了,明日還要早些開鋪呢早些睡吧。”話音落,少素欲轉身離開,似是又想起什么,便再次出聲道“對了,弟,你餓不餓要不要給你做點吃的”少倧這才不生氣,笑著擺了擺手道“姐,不用你管了,你趕緊去睡吧,我一會兒去張屠夫家弄點吃的就行”少素撇了撇嘴道“我還不知道你吃肉可以,少喝點酒別耽誤明早開鋪”“行啦,行啦,怎么這么啰嗦快去睡吧”少素這才離開,微微扭動著纖細的腰肢,搖晃著秀黑的長發,走出了少倧的房間。少倧看著離去的姐姐的背影,不禁間想到,是時候給姐姐找個婆家了,不然該被鄰居們笑話了,這么大了還不出嫁,難免嚼人口舌。少倧自小父母雙亡,與姐姐相依為命,依賴著父母留下來的一間裁縫鋪,捉襟見肘的過著日子,雖吃不上滿漢全席,但在姐姐少素的疼愛下,少倧一直沒有斷過酒肉,這也讓少倧養成了喝酒的習慣,每隔幾天,不喝上幾杯,甚是難眠。待聽到姐姐清脆的關門聲之后,少倧這才緩緩的站起身,推開了房門,打開了鋪門,走出了裁縫鋪。此時空氣有些壓抑,間中有些潮濕,想來該是會迎來一場夜雨,少倧無力的抬起頭,看了看身前裁縫鋪上的一塊破舊的牌匾,上面清楚的寫著少家裁縫鋪。“裁縫鋪哎,如果男方家真的需要姐姐陪嫁些什么,這鋪子就跟著嫁出去吧老子手腳雙全,還混不上一口飯吃嗎切”少倧自言自語著,繼而轉身走向了不遠處一家點著燈籠的肉鋪。肉鋪里站著一位膀大腰圓的中年男人,此時他正揮舞著手中帶有缺口的菜刀,大汗淋漓的砍著面前的牛骨,“砰啪砰啪”的響聲傳遍了整條街巷。“嗨,張大胖,給老子來一塊熟透了的牛肉老子拿回去喝酒”少倧將眼前凌亂的白色長發撇到腦后,笑著出聲道。張大胖,這是少倧給張屠夫起的外號,其因便是張屠夫膀大腰圓。“嘿你這臭小子”只見張屠夫舞動起手中的菜刀,威脅著少倧道“你再敢如此無禮,小心俺一刀劈了你”少倧立刻慫了,歉意的笑道“哎呀,哎呀,干嘛這么當真嘛大家都是出來混口飯嘛開個玩笑,給來塊熟透了的牛肉”張屠夫這才滿意的放下菜刀,轉身拿回來了一塊透紅的牛肉,還冒著白氣,繼而扔到了少倧的身前,出聲道“怎么少白頭,今晚又要喝點”“那是自然”少倧接過牛肉,笑著出聲道“回頭讓我姐來給你結賬啊”張屠夫習以為常的點頭道“快走吧臭小子,就知道自己大吃大喝,也多照顧照顧你姐姐”“知道啦”少倧的聲音從街巷的另一端傳來。此時少倧已經來到了酒鋪,看著眼前花白胡子的老頭,自然的笑道“李大伯,還沒休息啊給我來一壺酒,賒賬”“你這個家伙,少喝點吧”李老頭雖然嘴上勸著,但還是積極的給少倧打了一壺酒。買了肉,拿了酒,少倧便準備轉身離去,回到屋里喝上一頓,可就在少倧快要走到自家的裁縫鋪的時候,卻聽到了隔壁潘寡婦房里傳來了“嗯嗯啊啊”的聲響,起初少倧以為潘寡婦是在做什么活計,可湊近一聽,卻聽出來了端倪。“我次奧,潘寡婦又在偷男人了”少倧心想著,便趴在門縫向屋里瞧了瞧,隱隱約約之間,只能看到兩條潔白的身體,像是兩條魚兒一樣,纏綿著廝打。少倧繼而心生一計,不覺間嘴角揚出了一個陰險的幅度。接著只見少倧將酒壺夾在腋下,騰出來了一只手,狠狠的拍打了一陣子潘寡婦的門窗,同時大喊道“快跑啊官兵抓人啦快跑啊官兵抓人啦”話音落,少倧立即轉身就跑,瞬間便竄到了自家的裁縫鋪門前,推門而入。就在少倧準備關上鋪門的時候,只聽隔壁潘寡婦家的門被打開了,接著便是潘寡婦破口大罵道“少白頭,你這個臭小子,你給老娘等著,天亮了非揍你不可”少倧自然沒有理會,滿意的笑著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虛掩上了房門,為的是生怕姐姐有急事找自己,再打不開房門,所以少倧一直以來,房門都不是緊閉的,全是虛掩著。擺上了酒肉,點燃了火燭,少倧便準備喝上幾口,在這之前,少倧先褪去了身上的粗布長衣,僅留下了一件貼身的白色長衣,少倧記得,這件貼身的白色長衣,還是姐姐花了大價錢給買來的,所以少倧一直以來都很珍惜。夜是那樣的黑,夜是那樣的靜,隔壁潘寡婦家也沒了“嗯嗯啊啊”的聲響,窗外反倒傳來了“呼呼”的風聲,循序漸進,伴隨著雨水落下,雨水打在地面上,“噼里啪啦”的響聲充斥在了這條位于南搖州最繁華的街巷里。少倧幾乎將要喝完一整壺酒,然而牛肉卻留下了一大半,少倧想起來了張屠夫的話,于是他想將這大半塊牛肉留著明日給姐姐吃。酒醉微醺的感覺,促使著少倧走到了窗臺,推開了木窗,想要看了看窗外的雨水,再順便認真的想想姐姐的婚事怎么辦,然而就在少倧剛剛推開木窗,不遠處卻突然傳來了一陣陣匆忙的馬蹄聲。緊接著,馬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至在少倧的眼前奔騰而過。“快點,去那邊看看,今晚務必要找到公主”“是,將軍”這是在一群人馬奔騰而過之時,少倧聽到的一段對話,也僅僅只聽到了這一段對話。然而也正是這一群人馬,打擾了少倧的靜思,少倧也已無心,便關上了木窗,準備睡覺了。可就在少倧剛剛轉回身,卻突然被嚇了一大跳,因為此時在少倧的身前,正站著一位貌美如花,身姿玲瓏,穿金戴銀,渾身盡顯寶珠之氣的女子,該女子渾身已被雨水淋濕了,挽髻的長發也被夜風給吹散了,活脫脫的像是一個逃難者。可再看女子的裝束,少倧心想,哪里會有這么富裕的逃難者呢為了先發制人,少倧立即伸手指著該女子,叫囂道“我次奧,你誰啊大半夜的潛入我房里來這要是傳出去,我的名聲和貞潔可怎么辦啊”那女子“噗嗤”的笑出了聲,繼而竟隨意的坐在了少倧的床邊,接著竟自顧自的吃起了少倧刻意剩下的大半塊牛肉,喝著令少倧心疼的僅剩的一點點酒。少倧頓時火了,斥聲道“喂喂喂,我跟你說話呢你啞巴啊”那女子這才仰起頭,看了一眼少倧的寒酸樣,接著嘲諷道“怎么啦吃點你的牛肉,喝點你的酒怎么啦不行的話,本公我給你錢啊”少倧自然沒有聽到該女子脫口而出又及時咽下的“本公”兩個字。聽聞有錢拿,少倧立即來了精神,接著只見少倧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子,繼而搓了搓手,滿臉堆著假笑道“給我錢啊那行,不過,我這牛肉和酒可是很貴的”“噢有多貴”“恩”少倧假裝沉思了一下,繼而出聲道“得一百兩”“哈哈”那女子竟笑道“一百兩銀子啊”“當然啦”少倧疑惑道“你該不是聽成一百文了吧我是說,一百兩白銀”那女子冷笑著搖了搖頭,繼而又喝了一口酒,險些被嗆到,接著對著少倧大氣的出聲道“這樣吧你讓我在你這里休息一晚,明日一早,我便付你一百兩黃金,如何”“什么一百兩黃金我次奧,你開什么玩笑呢”少倧根本不相信,于是便有些不耐煩的走上前去,一把拉起了正在吃喝的女子,推著其走向房門,同時厭煩的出聲道“快滾,快滾,別在這打趣老子,老子正心煩,不想聽你在這胡言亂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