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面無表情,聲調平淡的來了句“反派死于話多。”
許致被顧昭的話逗樂了,這種時候他并不想掩藏自己的情緒,所以他直接笑出了聲,笑聲悅耳動聽,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不過他笑完之后,在顧昭耳邊冷冷的說“你就這么著急赴死別急,我會陪著你的。”
聽許致這么說,顧昭便明白他今日根本就沒想活著離開,顧昭不怕死,甚至他總有種這個世界并非自己的歸處,所以死亡并非是終結。
但即便如此,顧昭也不喜歡被別人妄自決定自己的生死,他的生死應當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不是一個亡命之徒身上。
顧昭看了眼周圍警戒的安保人員,不得不說,許致選了個好地方,身后背靠大海,前面拿自己擋著,基本上沒有死角,安保人員也不敢輕易下手。
顧昭想了想許致最終的目的,開口激怒他道“許家當年是咎由自取,即便你賠上自己的性命,又能如何”
許致這次沒有故意折騰顧昭,他瞥向黑的透徹的海,緩緩的開口道“不能如何,可是顧少爺,你生來就高高在上,無憂無慮,怎會知道從天上跌落下來的滋味。”
老實說,顧昭并不知道從高處跌落的滋味,但他知道無論如何,他都不會選擇這么蠢的死法,每個階級,每個家庭都有自己的活法,沒道理破產就活不下去了。
不過,人是最復雜的產物,有些人可以逆向而生,有些人卻順勢都活得辛苦,說到底還是分人的。
許致繼續說著自己的故事,聲音中隱隱有些癲狂的模樣,“自我有記憶以來,家里只有無盡的爭吵,爸爸媽媽為了幾千,幾萬塊錢就爭得頭破血流,那種滋味真的太痛苦。”
說著許致死死地盯著季父,恨恨的說“自小我只知道我們許家落得如此下場,都是季家導致的,若不是他們,我們應當還是高高在上的許家,甚至比你們顧家高了不止一個層次。”
顧曦看著許致瘋癲的模樣,生怕他會傷害到顧昭,不得不忽視身旁的季家人,放話道“竟然如此,你針對的應當是季家,放開我弟弟,一切與他無關。”
季淮安也顧不得許多,接著顧曦的話道“你該沖著季家來,你想怎樣都可以,放了阿昭。”
許致聽到兩人的話后,不由得輕笑一聲,不知是笑他們的簡單還是愚蠢,“看到你們這么在意顧昭,你們覺得我會傻到放了這里最有價值的人嗎”
這時,蘇羨站了出來,他平靜的看著許致,緩緩開口道“最有價值的人是我,我是季家的兒子,是導致你們許家破產的罪魁禍首,你有怨恨應該沖著我來。”
蘇羨的話在這寂靜的夜色中顯得格外真切,季母聽后格外慌張,她舍不得自己剛剛找回來的寶貝受到絲毫的傷害,雖然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對不起顧家。
但季家只有這一個孩子,這些年他還受了那么多苦,他還沒有享受幾天屬于自己的生活,他不應該
越想越覺得難過的季母直接拉著季父的袖子哭了出來,她舍不得,可她也說不出拒絕的話,誰家的孩子不是父母的寶貝
許致聽到蘇羨的話后覺得非常可笑,他想笑便所幸笑了出來,“你以為我只是想讓你們死那你想的也太簡單了,我在煉獄中整整煎熬了十八年,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讓你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