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衛離澤身邊時,沈望便嗅到一股淡淡的桃花釀,味道像是山下錦味樓的,不用想沈望都知道顧昭這家伙肯定是又偷溜下山喝酒了,他直接幾步走到顧昭身邊,重重的敲了敲顧昭的桌子。
睡的正香的顧昭只聽“咚咚”兩聲,他嚇得立刻睜了眼,沒睡好的眼睛又酸又澀,隨即一滴淚水便從他的右眼落下,看清眼前人是誰時,顧昭微微皺眉,心中暗道糟了。
但顧昭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他笑的討好,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對沈望道“夫子,怎么了”
沈望被顧昭的無辜模樣氣笑了,他笑的一派慈祥,就在顧昭正要放下心時,沈望順手拎起了顧昭的耳朵,笑的溫柔,咬牙切齒的說“你說怎么了”
顧昭順勢起身,微微彎腰讓自己的耳朵好受些,他想都沒想就趕緊雙手合十,可憐兮兮的求饒道“嘶夫子,夫子手下留情,阿昭知錯了。”
沈望冷哼一聲,他才不信顧昭的鬼話,直接反懟道“知錯你說說你這都第幾次了”
“夫子,耳朵,耳朵,”顧昭裝出一副很疼的模樣,從沈望手中救出了自己的耳朵,他腦子一轉,隨即編瞎話道“這不是這不是晚上學的太累困得緊”
沈望就知道顧昭不敢說實話,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他的額頭,眼睛微瞇,反問道“錦味樓的桃花釀好喝吧”
顧昭下意識的答了句“還行吧”
沈望被顧昭氣的有些頭昏,他直接拿出手中的戒尺抽到了顧昭的屁股上,邊打邊說道“你當我傻,還學的太晚,你是看我脾氣太好是吧不揍你一頓,你是不知道我的厲害。”
“不不不,夫子,阿昭知錯了,知錯了。”顧昭急忙往旁邊躲閃,他控制的很好,幾戒尺看似都打在了他屁股上,實則每次只是沾到了他的衣服,發出“啪”的聲音。
蕭御遲見此,急忙起身沖過去擋在顧昭面前,他拉住沈望拿著戒尺的手道“夫子,阿昭已經知錯了,下次我會在旁監督,絕不會讓他再溜下山喝酒。”
雖然衛離澤知道是顧昭不對,但看到夫子對顧昭動手,他還是忍不住想要阻止,不過衛離澤剛剛起身,蕭御遲便已經拉住了夫子,衛離澤只能上前將夫子拉開,安撫道“夫子消消氣,師兄知錯了。”
沈望也不舍得打顧昭,只是被這小子不學無術氣的沒辦法,其實更多的是無奈,他說了多少次顧昭都不好好學習,一想到自己已逝的好友,沈望就難免有些心中犯酸。
沈望看著顧昭漸漸長開的眉眼,像極了他的好友顧昶云,顧昶云便是顧昭的親生父親,燕國的前任宰相,他為官清廉,德高望重,但他被奸人誣陷通敵賣國誅了九族。
當年顧家被滿門抄斬之時,顧昭還是個剛出襁褓的孩子,他自然什么都不知道,是沈望將他換了出來偷偷寄養在青城派,沈望雖然不盼著顧昭能夠為顧家翻案,但至少至少他希望顧昭可以成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