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馬車上還有個重傷昏迷之人,加上蕭御遲身上的傷不輕暫時也不便移動,顧昭將兩人先安置到了醫館,好在只要加錢醫館可以讓人暫住,但他們剩下四個人的住宿就有些麻煩了。
等顧昭他們跑完整個鎮子已經是深夜了,因為沒有可安置的地方,他們幾人將馬車駛向鎮子西側的空曠地帶,生火過夜,好在只是一晚,大家都可以將就,不過若是多幾天就不好說了。
顧昭他們三個大男人還好說將就著也能住,可蕭慕遲一個姑娘家就有些不好處理,第二天一早傅宴殊又跑了整個徐家鎮最后下午的時候他終于在鎮子最東面找了個農戶,他們家愿意讓出兩間房讓顧昭他們住,當然價格比鎮上的客棧便宜不了多少。
好在有了休息的地方,他們暫時需要在這里待幾天,一是為了幫那個重傷者找到同門,更重要的是為了讓蕭御遲好好養傷,畢竟他要參加武林大會,不好帶傷參加,雖然青城派實力有限,但總歸還是要掙幾分面子的,不能輸的太丑。
幾人之中也就顧昭毫發無損,其他幾人都或多或少都受了傷,將謝君嶺,衛離澤和蕭慕遲安置好之后,顧昭一人去鎮上打聽重傷那人的身份。
因為他身上沒有任何能證明他身份的證明,顧昭只能先看看幾大派中有沒有人失蹤,而且這人身份在門派中定然不低,畢竟是能被鶴翎宗追殺的,自然不可能是什么小人物。
可惜不知是消息還沒傳到還是他們不愿意打草驚蛇,弄得人盡皆知,顧昭此行并沒有多少收獲,不過這件事也不急于一時,他在鎮上買了些日用的東西回去給住在農家的幾人,之后又去了醫館。
沒想到之前一直昏睡的傷者終于醒了,可讓人棘手的是面對蕭御遲的問詢,他一個字也沒有說出口,反倒戒備的看著眼前陌生的蕭御遲,直到顧昭出現時,他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我記得你。”
顧昭撇向眼前人,之前救他之時他渾身濕透,頭發散亂的遮著面部,顧昭一直都沒有時間細看他的長相,此時他換了干凈的新衣,頭發也整齊的束在身后,雖然面無血色,但比之前慘兮兮的模樣好上許多。
男子借著墻支起身子,他腰身以下蓋著醫館準備的薄被,放在背上的雙手修長白皙,但細看之下指節間有著練劍留下厚重繭子,一看就是多年練武留下的印記。
他的模樣算得上相貌堂堂,一雙微微上挑的劍眉,黑亮的眼眸,雖然面上沒有多少血色,但他周身仍舊有種肆意風流的氣質,他的鼻梁高挺,嘴唇纖薄,泛著淡淡的粉色,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般人難有的貴氣與驕傲。
只是只是不知為何顧昭覺得他的眼神卻有些和整張臉不符合,看上去過于黝黑,黑得深不見底,仿佛一口深井要將人吸入其中而并非顧昭想象中那般干凈透徹,一覽無余。
顧昭心中對他的身份有了大概的范圍,這時他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和自己說話,顧昭可不記得他中途醒來過,怎么會記得自己難不成是當時自己動手時他看到了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若是對方不懷好意顧昭指了指自己,臉上裝出一副困惑的模樣問道“我公子知道我是誰”
那人抿了抿干澀的唇,然后搖搖頭道“不知道,但我記得是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