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暖陽十分難得,今天恰好有一個。
聶沖遠剛從依水山莊回來,為了咋天之事,一晚上沒能入睡,總覺得心思有一絲不安。這樣做是對還是錯?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他。他想了一整晚,卻還是沒有想明白。這樣想了一夜,自然不可能睡好。
早上,聶沖遠起得床來,剛一打開門,一縷陽光射入,照得他睜不開眼,他立馬用手遮住眼睛。這時彭科彪正好在門外,見了這種情況,便說道:“師弟,這大冬天的,你還怕太陽啊?”聶沖遠回答:“不是,昨晚沒睡好…”他還沒有說完,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自言自語道:“怕太陽,對了,怕太陽…我怎么沒想到他呢!他一定有辦法…”這了這么幾句莫名其妙的話,聶沖遠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倒把彭科彪弄得稀里糊涂的。
聶沖遠迅速來到練武場上,找到正在練功的顧紅顏問道:“紅顏,你爹現在在哪?”
顧紅顏說道:“他現在你我媽媽一起住在四川唐門。”
聶沖遠又道:“那你現在趕快給他寫一封信,讓他速到衡山回雁峰來。”
顧紅顏好奇的問道:“師父找我爹有什么事么?”
聶沖遠道:“有,而且是很重要的事。”
顧紅顏半信斗疑地說道:“我爹不過是個普通的大夫,能做什么?”
聶沖遠一時間也不想給顧紅顏解釋,只說道:“你袁師弟所中地噬血蠱毒或許只有你能解。”至于什么原因,聶沖遠便沒有對顧紅顏說。顧紅顏聽了顯然有些吃驚,說道:“不可能吧!不是只有我外公才能解么?”
聶沖遠見跟顧紅顏一時間也說不清楚,便說道:“你只需寫封信給你爹,將事情緣由告訴他便可以了。”
如果顧青能解毒,那么他自然會上衡山來;如果他不會解,那么他必然不會來衡山,最多只會寫一封回信而已。
當初在長沙城的怡家酒樓里,木葉蕭曾給了顧青一杯有噬血蠱的酒,顧青只用太陽曬了一下便喝了下去,而且安然無事。本來梵沽然對這件事沒有太上心,但剛才聽到彭科彪說自己“怕太陽”,突然想起顧青也說過‘鬼怕光’,才將此事聯想起來,并且猜測顧青應該能解噬血蠱毒。
話說顧青只是一個山村大夫,按理說不可能解得了這種天下奇毒。此事便要從他年輕時的經歷說起了。顧青年少時與唐羽之女唐艷相戀,私定終生。唐艷知道顧青熱愛醫術,便私自從父親那里拿了許多醫書給顧青,其中很多都是唐門解各種奇毒的獨門手法。顧青年輕時鉆研醫術幾成瘋狂,因此將這些書反復看了許多遍。這些書中,便有唐門對各種蠱毒的計載,也有許多解毒之法。盡管這些書并不完整,便顧青自己本是醫者,經過多年自己的鉆研,也悟出了其中許多的道理。因此當木葉蕭遞給他那一杯有噬血蠱毒的酒時,他才安然無恙地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