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和我比耐性吧!"龍又說,"我可以幾十年不睡,幾百年不進食,這樣站著幾千年不動一下。"
"我用不著和你比耐性。在我累得再也支持不住的時候,就一劍刺穿你的心臟,與你同歸于盡。"少年說。
"你------!"
然后,他們又默不作聲地對峙起來。
如此的相似,卻又如此的不同。
至強的龍與至弱的少年站在天平的兩端,此刻他們的靈魂有著同一樣的重量,再也無法分出個強弱。
活了萬年的巨獸,只感覺到自己又卑微又羞恥。他的自尊心在不斷崩壞。
最后,巨龍終于忍不住了:"好了,算你狠。你這樣作不過是為求自保。而我,其實多吃一頓和少吃一頓也沒有特別大的關系。今天就放你一馬好了。"
"哦,放我一馬?"少年不動聲色地道。
"是的,放你一馬。感謝我吧。為了你這種無名小卒而拼上我用上萬年修來的力量,太不值得。"龍壓抑著憤怒,說。
"什么?"少年的劍尖靠得更近了,"你想說,你的命比我的更有價值,對吧?"
"是的,我的命比你的更有價值。"龍重復道,"怎么說我都是比你們人類要高等得多的生物。"
"是嗎。"少年的眼里充滿怒火,對方的話碰觸到他的逆鱗:"那么,你要是被遠比自己下等的生物打敗,想必是很難堪了?"
"什么?真是大言不慚,小子!你真的以為你能──"
事實就是,少年曾經死過無數次,也站在那強大得絕不可戰勝的命運之神面前,挑戰過它無數次。
一次又一次的挑戰,都以失敗告終。一切都是那么的無意義。
然而挑戰失敗之后,他卻在記憶中留下一個稀薄的記憶,讓憤怒無比的他知道要繼續去挑戰,那不講道理的神。
——既然如此,他又怎么可以,止步于此?
如果區區一條龍都沒有辦法擊敗,使之屈服,就更不要提去擊敗神了!
少年二話不發,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血在胸前畫著法陣,口中念念有詞:"ELISDAKELIMUS……"
"什么……?這是究極——"
"你認得這個術式?"少年冷然反問。
"不!不可能……!區區一個人類小鬼,怎么可能會使用究極魔術?你想唬我?"
"以前曾經在家父的藏書中看過一眼。"少年答道,"而且也是唯一不需要先行準備就可以使用的究極魔術。沒什么大不了的,獻上我的靈魂就可以。用了就一定會死。但是你也不可能活著從這里逃走。我用的是復制品,自然不如真正的究極魔術——用來消滅你卻剛好足夠!"
"無論活著的時候是什么,死去時都是同樣的死。沒有特別光榮的死,也沒有特別卑賤的死。你以為你自己有多么的高等嗎,笨龍?"
少年的手不曾停下,他幾乎要完成術式了。
"住、住手!"龍慌忙叫道,"你真的是瘋子?你不害怕死亡嗎?!"
"我除了憤怒以外沒有其它感情。我當然也不會知道害怕。"少年吼道,"碰上我算你倒霉!"
少年完成了魔法陣。他年幼時在父親的藏書里偷學到的知識,本來就連父親都不以為然。那需要高度的集中力才能發動的魔術,本來是一個孩子根本不可能使用的。
所有人都低估了這名少年的能力。特別是,當他不顧一切地去做某件事的時候,所引發出來的[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