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里去?你不能出戰。"法師提醒道。
"我知道。"亞瑟推開大門,"我只是去找點火力支援。光靠伊文一個,估計對付不了這事背后的魅魔吧?"
很明顯,這次死靈戰士的襲擊是沖騎士王而來的。
亞瑟走在布林迪西堡幽暗的過道里。
她們有目的地襲擊這里,是為了拖住騎士王。
背后的陰謀可想而知。
但是,只憑那二十來萬的死靈戰士,怎么可能拖住亞瑟王?果真如此,亞瑟也太被小看了吧?
難道還有什么隱藏的后著?
騎士王幾步來到了醫療室。醫療室十分安靜,與外面的戰火紛飛形成鮮明對比。
羅布爾的手術早已完事,虎人族長此刻正在無菌隔離室中靜養。
格林薇兒也不見了人,整個醫療室里就剩下虎人少年艾爾伯特在打點滴。
"在這里偷懶嗎?"亞瑟王走進醫療室。
艾爾正注視著窗外的一舉一動,見亞瑟進來了,瞥了騎士王一眼。一眼過后,瞬即轉過頭去,繼續觀察著窗外的大戰。
"放心吧,攻來的不是獸人,是死靈戰士而已。"亞瑟走到虎人少年身旁,搭起訕來,"死靈戰士有二十萬。也就是說,上一場戰斗死了這么多人。不管是人類還是獸人,這些血都白流了。"
"而它們現在又回來了。多喵的愚蠢。"艾爾伯特心不在焉地答道,"終究不過是一群蠢貨在互相廝殺而已。沒有對錯,只是兩個種族爭奪生存空間的丑惡殺戮。"
"太對了。然而,即使知道它的本質如此,你又能做些什么?"亞瑟看著城外的大火,悶哼一聲,"我們都是軟弱無力,矮小丑陋的生靈。即使身處于同一個種族,也經常有人無法容許對方的存在。一旦有著種族的差異,歧視與仇恨就更加巨大。
即使現在朕還在懷疑,到底是否真的存在解決這一切的方法,讓這兩個原本就差異巨大的種族放下成見,相互理解?"
艾爾伯特靜靜地聽著,他腦子里閃過的卻是身體被貝迪維爾占用這段時間里,與亞瑟在一起的記憶。
"那...為什喵,你又能和貝迪成為朋友,那喵好的朋友?"虎人少年低聲問道,"是什喵讓你們拋棄種族的成見,成為朋友的?"
騎士王沒有作聲。回想起來,這確實是一個奇跡。
他們只是相遇相識,漸漸地走在同一條道路上。漸漸地,產生了深厚的羈絆。
什么嘛。看似很難,其實事情卻簡單得很。
人與人肯以誠相待的話,就能彼此了解。種族,膚色,信仰,理念,文化的差異,其實都不是那么大的問題。
問題只是,你是否有先向對方伸出接納的手。
亞瑟最初向貝迪維爾伸出援手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建立起命運的聯系。
恍然大悟的亞瑟王深吸一口氣,立正了身子,鄭重地,向艾爾伯特伸出右手:"孩子,我們來交個朋友吧。"
"呃,什喵?"
"我們交個朋友吧。只是握個手也好,這是一切的開始。"
白老虎疑惑地看著騎士王,眼睛之中卻抱有疑惑與不屑:"你只是在走形式......"
"是又如何?"騎士王微笑,"如果連這點形式都不走,又怎么顯出我想與你交朋友的誠意?你愿意和一個根本不肯與你握手的人交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