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操作者還必須親眼見過你想找的那件物事。也就是說,必須有多個人同時想找同一件物事,映奇寶珠和神器才能正常運作。"狼人青年又說"你想找你的妻子和兒子,對吧但他們都是兩百年前的人了。你真的能在現代找到認識他們的人嗎"
其實貝迪維爾更想說"兩百年了,說不定人都死了",然而他說不出口,只是換了個說法。兩百年前認識納特的妻子和兒子的人,估計也早已入土,怎么可能還能存活到現代。
"猶泰人。"納特突然說。
"哈"
"我的妻子是猶泰人,而我是純日耳曼人血統。"他接上道"嗯,當我還是人類的時候,我是。"
"所以"
"兩百年前日耳曼掌權的納茲黨,主張種族純凈論,認為日耳曼人才是那個國家最高貴最純正的種族,而猶泰人則是下等公民。"納特繼續道"當時他們甚至一度想過滅絕日耳曼境內的猶泰人。"
貝迪維爾一皺眉。
"我很年輕的時候就和我妻子認識,并結了婚。那時候納茲黨還沒有掌權,后來才成為了日耳曼的影子政府,開始推行這種非人道種族政策的。"
"但你的妻兒在你的軍職庇護下,暫時沒有受到影響,對吧"貝迪維爾反問。
"是的。但我的軍職也沒法一直庇護她們,納茲黨內處死我妻兒的呼聲,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越來越大。"
"所以,最后你就和他們做了一次交易。你犧牲自己,甘愿接受那種冷凍人體實驗,任憑他們把你的軀體改造成這副人造人的模樣,來換取你妻兒的政治庇護"
"是的。"納特冷冰冰地答道。
"你真是個笨蛋。"狼人青年不禁嘆道"為什么能這樣輕信自己的政府。就不怕它背叛你說不定他們前一秒把你送進冷凍艙封存起來,后一秒就對你的妻兒動手了。"
"這種事情我當然是擔心過的。但是,沒有辦法啊。"納特眨了眨眼"那時的局勢已經很緊張了。我的一家被納茲黨嚴密地監視著。即使一家三口連夜逃亡,也絕對逃不出日耳曼的國境。即使逃到別國去又如何當時整個歐洲都彌漫著納茲黨的白色恐怖,其他國家忌憚著日耳曼,不會給我和我家人任何形式的政治庇護。哪怕我們逃到法蘭西或者潘托拉肯,如果納茲黨的人跟這些國家進行交涉,我們依然會被引渡回日耳曼吧。我知道自己并不能輕信當時的日耳曼。但當時除了相信他們以外,確實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說重點。"貝迪維爾聽夠了,略微厭煩地試圖讓話題重回正軌。
"重點有二。一,哪怕我的妻兒早已遇害,我也要找到他們的遺骨。二,雖然納茲黨已經倒臺,但我不認為當初這些暗中影響著整個國家的影子政府,會這么簡單地消亡。納茲黨的殘黨一定還以某種形式存在著,而且"
"他們有可能利用同樣的冷凍技術沉睡了兩百年以上,如今還在世界上的某處暗中活動著。"貝迪維爾一針見血地指出道"但這些家伙還活在,不代表他們認識你的妻兒吧"
"不。納茲黨的核心成員,那六十多人,每一個都必然見過我的妻兒。"納特卻十分肯定地說"因為我當初進冷凍艙接受改造的時候,這些人都有來研究所參觀。而當時我妻子也抱著我那不足一歲大的兒子,目送我進入冷凍艙。"
"也就是說,如果能找到那些從兩百年前一直活到現在的,納茲黨核心成員的殘黨,就可以讓他們操作神器碎片和映奇寶珠,最終找到你的妻兒"貝迪維爾哼道,"但他們會乖乖合作嗎"
"我會想辦法讓這些人合作的。他們欠我的。"納特輕描淡寫地說,語氣中卻滲出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寒氣。
"且不提你這個天馬行空的計劃到底有多難實現,"狼人青年不禁苦笑道"我們現在依然無從下手吧想找到凍了兩百年的納茲黨殘黨,至少需要一點像樣的情報。這個情報你有嗎"
"奧爾杜夫海德拉。"納特突然報出一個名字"當時納茲黨的黨魁,日耳曼影子政府真正的最高統治者。我有充分的證據證明他還活著。而且我有辦法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