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墨有兩處家產,一個在市中心,母親在那兒居住,另外一個靠近精神病院,方便他時常去看望女友,平時,他就住在那里。
“孩子的衣物都留在原來的房子里。”
湯墨坐在副駕駛上,神色疲憊之余,雙眼又亮得嚇人,那是行走在黑暗中的人見到希望后的癲狂。
“距離這兒很近,就是我媽可能在家。”
“你麻麻在家怎么了?”
小奶娃坐在后排,原本在玩小白兔挎包,聽到這話,大眼睛掃過去,“你麻麻不喜歡小孩子嗎?”
“以前是喜歡的,”提及這個母親,湯墨心情復雜,因為理智告訴他,女友會出事,也和母親有關,“后來不喜歡了。”
“為什么呀?”
小奶娃坐不住,在座位上扭來扭去,她似乎也不知什么叫做戳人痛楚,一個勁的問。
“難道是因為丟過一次孩子,就不喜歡了?那不是應該更加期待新生命的到來嗎?”
湯墨搖頭。
“我不清楚,我總覺得,母親像是變了一個人,有時候,看我的眼神,都讓我害怕。”
路途并不遠,湯墨飛快的解釋了。
“母親以前很喜歡我女友的,知道女友懷孕后,還主動將人接過來照顧,女友每次和我視頻,都能看出她被照顧得很好,心情也不錯。”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女友抱著孩子在小區附近轉悠,孩子被搶走時。
女友受了刺激,母親也受了刺激暈過去。
等醒來的時候,母親便一直指責女友,說話還很難聽,他帶著女友住出去,母親都能找上門來罵,言語間還提及,反正生的是女孩,那就無所謂了。
“可我母親以前絕對不會說這樣的話,”湯墨眉頭緊蹙,“她并不重男輕女,只要是我的孩子,她都很喜歡,至少我女友生產后三個月里,她都很喜歡我女兒。”
“唔。”
小胖手捂住小小的嘴巴,小奶娃若有所思。
“原來是這樣,那我剛好看看你麻麻,人受了刺激后,有可能性情大變,但你母親的變,卻只針對孩子,你女友,這就很奇怪了。”
正在開車的高開突然毛骨悚然。
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自己卻說不明白。
湯墨沒多想,心想著,這醫館是老板開的,沒準老板就懂醫理。
至于是一個四歲半的孩子懂醫理,那他管不了。
四歲半的孩子都能夠有幾家公司了,還會算卦,懂醫理怎么了?
車輛駛入小區,幾人直接從停車場搭電梯上14樓。
才步入14樓的樓道,小奶娃的臉色就變得嚴肅了。
小巧的鼻子動了動。
一般小孩做這個動作,憨態可掬,小奶娃做這個動作時,也可愛,可熟悉她的高開立馬搓了搓胳膊,聲音都開始發顫了。
“小小姐,是不是,這樓道有問題?”
水潤的大眼睛盯著他看。
高開渾身不自在。
肉乎乎的大拇指豎起來,小奶娃給他一百分。
“高蜀黍,再這樣下去,你也可以跟著我學習除靈啦~”
高開抱緊自己,瘋狂搖頭。
“除靈?是指,這個樓道里有鬼魂作祟嗎?”
湯墨也跟著動了動鼻子,“我什么都沒察覺到。”
“那當然啦,你又沒有樂樂這么厲害~”
湯墨立馬彎腰,認真的夸獎小奶娃。
“老板是最厲害的。”
高開警惕的看著湯墨,這個人,比他還會拍馬屁!
小奶娃嗅著鬼氣,蹦蹦跳跳的往前走,湯墨也沒在意,反正,要到他家門口了,他再提醒老板也不遲。
直到,小奶娃板著臉,停在了1404門口,湯墨的臉色變了。
“老、老板,你說的鬼氣,是從這間房子里傳出來的?”
他攥緊了一只手,指甲陷入到血肉里,傳來的痛楚讓他越發清晰的去回憶母親的種種怪異之處。
小奶娃不多廢話,特別有大師范,“開門。”